禪院直毘人的設計相當巧妙。

生得領域展開需要使用者消耗大量咒力將生得領域展開(構築)到現實中, 並對領域施加術式。想要完成領域展開,咒力、術式和生得領域,三者缺一不可。

根據他的判斷, 鐘離給他後麵的兩個人施加了一層護盾。

也就是說,鐘離不能保證人類不會被他的術式波及。

換而言之,禪院直毘人大膽設想——鐘離很有可能無法對自身術式精細化操作。

自大又身居高位的人總是會對自主分析出來的結論滿懷自信,明明不是每個人都是專業的分析師, 但他們總是對自己的判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無論是時間回溯的術式能力還是護盾的相關力量,越是強大的力量,越是會有苛刻複雜的施展條件。

看似是一個非常合理的邏輯,但用不著仔細想,都會覺得非常荒謬——

那條法則規定了, 民間不能出高手?

固步自封囿於群島的咒術界又拿來的信心自認高手皆被收入囊中?

不過這一切,顯然不是現在的禪院直毘人能考慮到的。

無論是術式還是護盾,隻要打不中敵人, 再強大的力量也隻是徒勞。

身為最強一級咒術師,禪院直毘人對自己身經百戰的豐富經驗有著相當自信。畢竟迄今為止, 鐘離隻是用純碎的力量化解了招式,對咒術的運用不可能比他這個身經百戰的一級咒術師更強。

他確信,無論是為了施展術式還是為了後方普通人的安全, 鐘離一定會硬接下他的攻擊。

——這一迄今為止,毫無敗績的壓箱底術式。

如禪院直毘人所願, 鐘離的確沒有躲閃。

但同時也根本沒有凝聚任何術式。

護盾的岩元素力由土地內部上升, 自發地擋住不知死活咒術師對大地岩元素神明地攻擊後,泄憤般地將咒術師自己的傑作反彈回去。

“所以說這麼多年, 咒術界的家夥們依然沒長腦子。”

粉色尖刺形狀頭發、身著改良版咒高製式兜帽衫的虎杖悠仁悠悠站到他的前方。

不, 份舉足輕重的力量和諷刺的語氣——

“兩麵宿儺!”

“切。”兩麵宿儺瞥了一眼戒備狀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 現在可不是可以跟小孩子玩鬨的時候。

“收收味吧,沒用的咒術師。”

兩麵宿儺臉色看上去非常不爽,緊皺的眉頭和不由分說的語氣已經足夠彰顯他的煩躁,“所以說和最強居然沒有最高話語權的咒術界說話就是費勁。西先是把歪主意打到本大爺身上,又死到臨頭了還不肯悔改。彆這副表情,你不會還指望拖延時間到六眼來搞定一切吧?真是群廢物。”

一頓嘲諷後,兩麵宿儺理了理歪斜的帽衫,深吸口氣,看起來變得更加陰沉。

在現任禪院家家主的驚恐的目光下,兩麵宿儺乾了件幾乎算是讓在場所有人親眼見證曆史的事——

兩麵宿儺手指並攏雙手自然下垂,身體向前傾了一絲微小的的幅度。

雖然看上去過分的僵硬和不情願,還需要聯想才能看出的鞠躬動作,但這也足以讓禪院直毘人大驚失色——

鐘離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野生的咒術師這麼簡單!

該死,那幫家夥沒一條消息是真的!

至於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的表情更加扭曲震驚——他們都曾經見識過兩麵宿儺的囂張和狂傲,根本沒有想過肆意揮灑力量的詛咒之王還有如此叛逆又臣服的一麵。

雖然怎麼看怎麼僵硬彆扭,但光是“兩麵宿儺給咒術界高層的任務目標行禮”就足夠是一件被所有人翻來覆去講上個幾遍的大事了!

——那可是詛咒之王兩麵宿儺啊!!

轉回過身兩麵宿儺一看咒術師們這副呆滯樣,怒更是由心中起,直衝天靈蓋,乾脆利落地把罪魁禍首直愣愣摁在地上,“給我好好下跪道歉然後用自己地性命贖罪啊你這混蛋!”

要不是這口口咒術師二話不說把人家屋頂給掀了,兩麵宿儺還不至於時隔千年再度體會一番久違的憋屈。

突如其來地反轉讓已經成為觀戰局外人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也為之一愣。

釘崎野薔薇:兩麵宿儺憋久了開始敵我不分發瘋了嗎?

伏黑惠:……

此時,禪院直毘人怒極反笑,狼狽地用手肘撐住身體:“不愧是詛咒之王,我們的算計居然被一個困在容器還尚未獲得完全力量的兩麵宿儺給利用了。可彆高興太早,這事沒完!”

行啊,咒術師,給台階不願意下是吧?!

“沒完?當然沒完。”

兩麵宿儺怒極反笑,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被拂了麵子,頓時失去了折磨禪院直毘人的興致。

和一個一無所知的咒術界愚蠢後輩雞同鴨講——這和浪費時間沒有任何差彆。

“神明大人打算要這家夥的性命麼?”

雖然答應了虎杖悠仁保住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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