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道:是個有水流的山洞, 山洞十分大,洞的下方並非山石,而是河流。

他看了眼屏風, 寫道:月驚弦會放伯舅舅出去取天水, 但不會放出伯舅舅的好友,他們一定會被留下做人質的,我可以拿到城主令和伯舅舅會和, 帶伯舅舅的朋友一道出去。

謝涵哈哈笑:“宋兄好耳力。”

宋敏苦笑:眼耳口鼻舌, 人喪誌了一個器官, 自然就會加強其它了。

二人擊掌為誓, 製定計劃。

是夜,月驚弦和她最喜歡的“敏敏”顛鸞倒鳳一夜,又遇上她第二喜歡的“清清”生病了, 隻好吻了吻“敏敏”好看的眼睛,“乖, 好好睡覺, 不然孤會心疼的。”就披著外袍去找“清清”了。

宋敏揉著腰揣著令牌, 按照謝涵的指示, 找到兩個城主府侍衛,彆誤會,這可不是謝涵天賦技能發動這麼快就籠絡了兩個寶岩人, 也不是南國主那麼好心將在寶岩的暗線給了謝涵,而是月如初的兩個心腹。

兩個侍衛糾集了一小批人馬,護送宋敏出城主府。

果不其然, 南國所有其他來人都被月驚弦派人扣留, 這個使館被重兵把守,宋敏是啞巴說不了話, 是男人說話也無法取信旁人,因此由其中一個侍衛持令牌呼和:“城主有令,帶出南太傅兩位嬌夫入城主府看管。”

不一會兒,就接出霍無恤和月如初。

兩個侍衛看到月如初幾乎喜極而泣,“公子!”

月如初很快安撫兩人,進行下一步——

霍無恤沒想到自己躲得過初一 ,躲不過十五,最終還是綰了發髻、穿了女裝,和月如初、宋敏一起混進這隊伍中冒充城主府侍衛。

一行人很快來到東城門,此時正是卯時,月驚弦安排的去中原擄掠的人也剛和謝涵接上頭,聽到後方傳來動靜,所有人回頭,謝涵先發製人,氣得發抖,“月城主竟如此不信任我南國,不過去取個水,又是蒙眼,又是恐嚇,怎麼——現在還要派這麼多人,是擔心十幾個人不能將我碎屍萬段?”

兩個侍衛儘顯主人月驚弦的傲氣,睬也不睬謝涵,隻對一行人為首者小聲道:“蔣大人,南人狡詐,城主唯恐路上還有埋伏,故派我等策應。”說著,還取出城主令。

見來人也是熟臉,蔣大人以為其是月驚弦心腹,笑臉客氣,還說:“城主果然思慮周全、算無遺策、高瞻遠矚。”

霍無恤:“......”

謝涵似乎感受到不遠處人的無語內心,隔著虛空和十數人對人眨了眨眼:月驚弦就是這種愛好聽話的,城主府裡的人起碼都經過馬屁精培訓。

霍無恤牽了下嘴角,對人支了支下頜:關鍵時刻,彆分心。

謝涵收回目光,做憤怒狀。

一行人就這麼順順利利出了東城門,一路往郊外去,來到山上,越走月如初心情越古怪。

無他,和謝涵當初為了哄他寫的話本故事不要太像。

道路越走越窄、越走越窄,就在以為前方無路時,忽然柳暗花明,一條小小的溪流涓涓流淌,流邊有樵夫、漁夫、獵戶,在蔣大人出示證明後,她們用纖繩拉來船隻,令眾人上船,皺眉道:“怎麼這麼多人。”

“這是南人,城主要派他出去取東西,隻能他去,隻好多派些人看著他。”蔣大人說著哈哈笑起來,“多帶點人出去不好嗎,到時候可以多擄些中原男人回來賣,分的錢咱們可以多喝幾年酒。”

一行人分三批上了船,小溪越來越寬、越來越寬,慢慢彙聚成河,兩岸崇山後,謝涵就被人打暈了,月如初、霍無恤、宋敏隻見前方一個巨大的石洞,好像怪獸的血盆大口,一陣呼嘯聲後,眾人駛入洞中。

洞內一片黝黑,深不可測,蔣大人舉起火把,隻見洞內到處是奇形怪狀的石筍和石鐘,還滴著水,好似怪獸的獠牙。

駛過一段狹窄的甬道後,洞裡麵變得豁然開朗,壁掛乳石瀑,石筍長又短。

洞中無日月,不知過了多久,才有點光亮透進來,蔣大人熄滅火把,沉聲道 :“到中原了,大家都小心。”

石洞儘頭,水已乾,眾人下船,麵前是僅容一人匍匐而過的洞口,蔣大人要拖著謝涵出去,被霍無恤接過,“大人小心弄臟了手。”

等蔣大人出去後,他溫柔小心地護著人一點點出石洞,外麵天光大亮,藍天白雲,黃土碧樹,蔣大人低頭正要呼謝涵幾巴掌把人拍醒,霍無恤立刻低頭喚,“喂——醒醒——南人你醒醒!”

謝涵如夢初醒,按著額頭,“你們......我.....”

蔣大人對著月如初那侍衛點頭,“這小姑娘倒機靈、會來事兒,不錯不錯。”

侍衛表情奇怪,隻好憨笑。

又行了七日,眾人這才下了山,來到山腳下,聽著滿口宋楚方言,謝涵大概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宋與楚本來就有幾座連接的小城。

宋敏更是肉眼可見的欣喜和心酸,此地鄉音未改,他卻再不能開口說宋語了。

謝涵對月如初示意,一個深夜,在野外紮寨時,月如初的人馬在睡夢中就殺光了蔣大人一行。

四人終於換回男裝,莫說霍無恤、宋敏,謝涵這回都穿得夠嗆,他可從來沒演過這麼久的“絳姝”。

月如初初入中原集市,隻見街上全是男子,女人甚少,還多是男人陪著,驚訝又驚喜,驚訝於這奇觀,驚喜於男人終於不再卑下。

“這裡就是中原嗎?自由的中原?”

他有太多讚歎、感歎想和謝涵分享,就見人言談自若,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買東西、吃飯、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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