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想過很多, 比如勒索,比如培養殺手,甚至修長城 , 再想不到這一車九個精壯男人是被送去妓館。
原話是這樣的:
當謝涵梳理記憶開始懷疑後姐弟時, 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後的聲音:“你們可要說話算話,這兩個男人給你們後, 我們家的欠債就一筆勾銷, 不許再打我兩個弟弟的主意。”
“好妹妹, 帶著兩個拖油瓶你不嫌麻煩呀, 一口吃的非得分成兩口,還不如賣了攢下來好買個男人用用。”另一個年紀略大些的女人笑嗬嗬引誘。
後的聲音隱忍怒意:“那兩個男人正當壯年,又那麼好看, 多的是女人願意花錢來睡,說不定還有達官貴人願意拿大價錢娶回家去, 你們還不滿足?再貪心我就讓所有人知道你們車裡有兩個沒有身契的無主男人, 看有多少人會來偷會來搶, 看官府收不收這兩個男人。”
黑暗中, 謝涵、霍無恤對視一眼,隻覺兩個女人話中的信息量驚人。
好了,他們知道自己是被後賣了抵他們家的債, 免去她兩個弟弟的賣身之危。
但花錢來睡、娶回家去、無主男人是什麼虎狼之詞?
本來想將計就計、順便多獲得一點有效信息的霍無恤渾身一個激靈,向謝涵表示了他要走、立刻、馬上的心願。
謝涵倒是從記憶中扒拉出一些南疆的記憶,南疆原本是大昊的屬國, 以女子為尊, 幾百年前的地動之後被瘴林隔絕,他師傅曾雲遊路過, 小時候還拿這裡的女尊男卑恐嚇過他。
——“小裙子也是保命利器,不然去了那南疆涵兒可是會被吃的骨頭也不剩的。”
該死,他那時候怎麼沒問問對方怎麼進出的南疆。
大抵知道自己來了什麼樣一個地方,謝涵眼神示意霍無恤稍安勿躁。
過了三日,就到了人煙密集處,像是個城鎮,一車的男人被拉了出來,有的驚慌失措大喊大叫,有的早有所料心如死灰。
室內走出來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對著一眾挑挑揀揀,待看到謝涵、霍無恤後,眼睛一亮,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又是讚歎又是貪婪,“蓬頭垢麵不掩國色天香啊。”
謝涵麵露羞憤,臉上還起了兩朵紅暈。
女人眼睛更亮,“我見猶憐。”
霍無恤:.......
最後女人留下謝涵、霍無恤和一個如鬆似竹的青衣男子,“這三個跟我走,其他的每個鎮上留一個,剩下兩個送城裡。”
於是三人換了輛車,不像之前的囚車,而是正兒八經的馬車,裡麵還墊了絨毯,雖然依舊顛簸,但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臨走前,後來找了一次謝涵和霍無恤,她一直在說對不起,又塞了他們一袋銅錢,語無倫次道:“泥和蟲太小了,肯定會死的,會死的。我阿媽我阿媽欠了太多錢,把泥和蟲都抵出去了。馬上要到最後期限了,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她哭著跪下來,“你們身手那麼好,身體也長開了,年紀剛剛好,一晚上七八次肯定也吃得消的......”
霍無恤:......
道歉就道歉,何故陡開車?
謝涵對此沒有多餘想法,“後,你是一個惡人,不要祈求原諒。”
後的哀哭一愣,又將包袱裡所有的吃食、還有今天換的鹽巴都往二人懷裡塞去,便落荒而逃了。
霍無恤心裡不是滋味,“她小小年紀要養兩個弟弟,還要背著債務,也是不容易。”
“多情善感什麼。”謝涵輕嗤,“本來想報答她的,現在該報複她,既如此,一筆勾銷罷了。”
說完,他就拎著包袱溜溜達達找那做主的女人,“姐姐,給——”
女人不明所以。
謝涵嬌柔低頭,“我現在吃的喝的都是姐姐供應,沒什麼能報答姐姐的。”
“報答?”女人不禁笑了起來,笑得眼尾紋都出來了,“你可知,我是什麼人,你此行又要去何處,就報答我?”
謝涵在她對麵乖巧坐下,“那姐姐是什麼人,我此行又要去何處?”
“我是個妓館老板,你是我準備捧的頭牌。”
“咳咳咳。”被謝涵強行拉來的霍無恤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謝涵一邊給人順氣,一邊疑惑:“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