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近在咫尺, 姬雲流情難自已,一個箭步跑了過去,最後在玉枕君的隨行武士重找到一個被身旁武士死死拉住、紅纓帽已然歪斜的青年。
她取下紅纓武帽, 青年如瀑長發散落, 仰麵露出一張清理絕倫的容顏。
“七妹——”姬雲流潸然淚下,轉身抽出身後武士手中長劍,劈向猶拉著姬傾城的武士, “放肆!竟敢褻瀆我大梁公主。”
眾目睽睽下, 那兩個武士不敢反擊, 匆忙躲開, 也就放開了控製著的姬傾城的手。
“當啷——”長劍墜地,姬雲流狠狠抱緊姬傾城,撫摸這對方的長發, “七妹,你受苦了。”
這邊演繹著姐妹情深, 場中大半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 目光死死釘在武士打扮的姬傾城身上。
梁臣不消說, 因姬傾城曾在梁武王四十壽誕上獻舞, 又偷偷摸摸跟去諸侯會盟過,不少在場的人都識得其容顏。
是她。
一定是她。
姬傾城失蹤了三年。
所有勢力都想找她。
又怕成為眾矢之的 ,不敢找的太明顯。
最後就讓這麼個重要的人物暗中躲藏了三年。
姬流光臉上也有吃驚, 旋即陰沉下臉來。
葉更綠“啊”了一聲,不可置信道:“七公主怎麼在玉枕君武士隊裡,還被抓著?”他喃喃道:“難道不是流言麼?”
姬流光剜他一眼, 眾人自持身份, 不好意思打斷兩個小姑娘的抱頭痛哭,便對姬流光興師問罪起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 看看對方有沒有色了姑母後,按中拿了藏寶圖。
那自然是沒有的。
“本君隻是見她貌美,情不自禁帶在身邊。”
“.......至今沒能得到她的心,為了討好她,就同意她的請求帶她上了會盟,這是我色令智昏,陛下、王上、諸位君上恕罪。”
“我豈敢在知道公主身份的情況下對其不敬呢?”
姬流光告罪連連,還打斷姬雲流和姬傾城的姐妹重逢,對著人一個勁賠罪。
姬傾城抹抹眼淚,對著姬流光一福身,“玉枕君勿怪,我情況特殊,想要入內,隻能出此下策了,蒙騙玉枕君乃情非得已。”
說完,她蓮步輕移動,來到場中心。
因姬雲流那一句“七妹”,場中泰半人都或站或動,姬忽是沒動的那一半之一,他氣定神閒地喝著茶。
齊公出聲關懷,“什麼情非得已,傾城,可是有人欺侮你?”
姬傾城搖了搖頭,“舅舅莫要擔心。”隨後盈盈拜下,“隻是父王讓我交一樣東西給陛下,我怕暴露了身份,這東西就保不住了,因此不敢表露,隻能借玉枕君來見陛下。”
她沒有說是什麼東西,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東西。
姬忽差點沒把嘴裡的茶水給噴出來,他好端端地看著戲呢,結果盤從天上來,他飛快咽下茶水,清咳一聲,笑道:“什麼東西?當初予一人與梁武王在上明城一直相談甚歡,怎麼沒聽他提起過。”
要給圖早不給,從上明城出去繞了四五年回來說有東西要給他,這個盤他不接。
姬傾城並不解釋,在場之人也不在乎她的解釋,他們隻是死死盯著她,像野獸遇到可心的獵物,可惜旁邊強敵環伺,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她隻是伸手從衣襟探入,緩緩拉出一件肚兜。
非禮勿視。
她不以為意,向姬雲流借了金釵,劃碎肚兜表麵,露出裡麵黑底紅紋的帛布。
她將帛布高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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