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問, 謝涵會做什麼選擇,那還用說嗎?

“我不是無恤,我不會將自己的意誌加在他的身上, 我隻知道, 我尊重他的一切選擇,無論他怎麼選,我都無條件支持。”

對於雍君的問題, 霍無恤沒有過糾結, 這一刻聽謝涵的宣言, 他也不覺得感動——君侯又在說假話了。

雍君卻深深地看了謝涵一眼, 哼笑道:“溫留君也是用這樣的花言巧語去蒙騙歐小姐和宋公主的嗎?”

霍無恤驚奇地發現雍君灰敗的麵色這一刻都精神了不少,不禁忖度:正式治療前,或許可以請君侯“話療”。

“仁者見仁, 智者見智,雍君您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自然以為我謝涵也是什麼樣的人。您當初派師無我蒙騙無恤, 便以為我會同您一一般對親近的人說謊嗎?”謝涵晃著折扇。

“溫留君難道沒有嗎?”王免不免發笑。

“這世上豈有一生沒說謊話的人。我若是這樣耿直的君子, 就活不到現在。但我恪守‘不騙一心向我之人’的原則。當初雍公子不過是和我有過幾麵之緣的蠢貨, 我為何不能騙他一騙?”

霍無恤:“......”他會生氣的,真的。

謝涵:“現在麼,無恤是我普天之下我最忠實的夥伴。我永不欺瞞。”

雍君目光落在謝涵搭在霍無恤肩背上的手, 劇烈地咳嗽起來。

王免擔憂地撫著雍君脊背,遷怒謝涵,“這裡不歡迎溫留君, 你請回罷。”

雍君立刻伸手阻攔, 不想謝涵卻說:“好,那我們明日再來陪雍君解悶。”

雍君:“......”

他遂垂下了阻攔的手。

等出去後, 謝涵就問霍無恤,“可以醫治嗎?”

霍無恤剛要辨證論治,謝涵立刻伸手製止,“我腦子很痛,不想聽你四診參合引經據典,你就說,會不會治?”

要出口的話全噎了回去,霍無恤憋死了,白了人一眼,憋出一個“會”字。

謝涵:“要多久?”

“十日。”

謝涵一愣,“這麼快?”

“隻是被口氣堵住了。巫祝又喜歡用補藥,閉門留寇,就越堵越厲害。氣吐出來就好了。”

謝涵這下高興了,“那你去製藥,彆被發現了,我有辦法讓雍君喝下去。”

在霍無恤關門熬藥的時間裡,姬雲流拿著從虞旬父那裡順來的密函找謝涵了,她隻張開讓謝涵遠遠瞧了瞧,“溫留君彆過來,不然我就立刻吞了它。”

謝涵好笑,“表妹莫怕,我會信守承諾的。”他粗粗一看,嗯......鑒於燕襄一直防著他,故而他看不出來這是不是燕襄筆記,但字裡行間都是交代狐源利用變法激化齊國國內矛盾的,最後落款一個紅日印鑒。

他看完,問姬雲流,“燕侯如何?”

“表哥這樣為我出謀劃策,若我還是失敗了,豈不辜負您厚望?”姬雲流得意一笑,很快離去,拿著密函在謝涵地盤裡,她總不能放心。回到姬流光處,便將密函妥帖折疊,塞進香囊,藏在肚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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