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姬傾城、姬雲流、姬流光走後, 已是滿地星輝,謝涵開始思考怎麼用虞旬父手中的信扳倒狐源,以及——

虞旬父果然有異心, 這次出行又偏偏是狐源主文、虞旬父主武, 必須要想辦法分化二人,否則實在危險。

好一會兒,他心中有了計較, 才察覺一旁一直寂靜無聲, 他偏了偏頭, “怎麼不說話?”

霍無恤看他一眼, 搖了搖頭,“以免打擾你。”

“夜深了,回去罷。”謝涵起身, 令衛士前來收拾,與人一路回去, 見人還是沒聲息, 終於覺得不對, “怎麼了?不開心?是因為我白日和劉央的話, 還是夜裡和姬雲流的話?”

他攬了人肩頭,“無恤,你比他們加起來都重要得多, 你不會以為我會為了他們的利益拿你和雍君做交換罷?”他篤定道:“絕對不會。”

霍無恤沉默的眉眼流動起來,笑道:“我知道。我隻是在替你為難,沒了劉央河西的一城, 你要怎麼說服雍君。”

“山人自有妙計。”謝涵晃著折扇, 霍無恤凝著他,他頓了一會兒, 笑了起來,“好罷好罷——我還沒想好。無恤這沉思的樣子,可是想出什麼好法子了?”

霍無恤想了想,“我可以去瞧瞧雍君的病。雍地流行巫術治病,甚少醫術,或許雍君病重隻是被巫術耽誤了。若是我能治療,我們就可以拿這個做交易籌碼。”

倏忽他哈哈笑起來,“雍君大抵不信醫術,屆時君侯或可用彩虹神使的身份說服他。”

謝涵:“.......”

他無語地看著突然笑得前仰後合的人。

很快二人回到住處,各自睡去。

可深夜裡,誰都沒睡著。

霍無恤仰麵瞧著房梁,床幔在他臉上打出一片陰霾。

——楚王我卻是難有立場改變他的想法的。

——雍君這兒,就交給我罷。

他摩挲著掌中雕刻的小人,喃喃道:“君侯,你終究不願意令他為難,所以寧可讓我。”他閉眼,緩緩攥緊五指。

謝涵室內的燭火同樣亮到很晚,輕聲問:“他是在替我想辦法,還是——放不下雍君,想替對方治療?”

當然,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寂靜的夜裡,隻有啞了的壽春在替他修剪跳躍的燭火。

第二日,謝涵先去見了劉央,說了一些君子不宜的話,“我君父支持精明君,蓋因其母、其妻皆是齊女,且精明君年過四旬,嫡子卻年幼,若精明君不幸......我齊女或可借幼子把控朝政,屆時我國勢力就可滲透。可若精明君不愛幼子呢?若精明君寵愛庶長子呢?”

“眾所周知,精明君敬重嫡妻......”劉央頓了一下,了然笑道:“恐怕這隻是他為求齊國支持的表象,太虛偽了。”

劉央不愧劉氏家主,動作之迅速,很快就有精明君在封地寵妾滅妻的流言在齊地悄然散開。

齊君果然很快收到消息,甭管他自己怎麼樣,在彆人這兒卻還是注重禮法的,故而聞言就有些不喜。

但他再想不到,不兩日,精明君的妻子在封地被小妾毒殺的消息傳了過來——精明君家中奔喪的家仆來了。

齊公:!

謝涵:.....

精明君神思恍惚、悲痛欲絕,幾乎無心競爭梁王之位。

謝涵神色莫名去找了劉央,“劉家主在精明君封地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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