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可謂目瞪口呆, 楚子般心大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呆了?”

女子抱著托盤,怯怯道:“王上?”

她一動表情一說話, 也就驅散了和謝涵相貌上的相似, 謝涵回神,擠出個笑容,“莫不是表嫂?”

“帶王後出來能煩死寡人, 整日裡一堆勸諫, 比丞相的奏折還多。”楚王一聽楚王後, 連連擺手, 指著宮裝女子道:“她叫蘭兒,是個漁家姑娘,寡人南巡時看到的, 便收進了宮。”

“原來如此。”謝涵微笑點頭,等蘭兒下去後, 便捏碎了手裡的羹盤, 怒不可遏道:“楚子般, 你想羞辱誰?”

楚子般嚇了一跳, 扒開他手掌,拿手絹拂開瓷渣,“怎麼突然生氣, 生氣也仔細自己,瓷器鋒利萬一割傷經脈了怎麼辦?”

謝涵咬牙,“你把蘭兒姑娘弄進宮是怎麼回事。你也、你也、”他破罐子破摔道:“你也對著她那張臉下的去手?你是不是我親表哥?”

天地良心。

楚子般那就是因為親表哥才將人收進宮的呀, “剛剛蘭兒在, 寡人不方便說,那日她是差點被個權貴輕薄時才給寡人遇到的。救下後發現她家貧窮, 父母隻想將她賣個好價錢,寡人總不能讓她頂著你這樣一張臉去嫁給老頭變/態罷。”

“所以你就自己娶了?”謝涵作為一個並不正直的、並且被楚皇貴妃支配過的男人,覺得簡直可怕。

偏偏對麵人還沾沾自喜,“她本名不叫蘭兒,但寡人想她與你生的相似,便將她改名為你最喜歡的花兒,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

不錯個鬼?

謝涵按了按額頭,最後隱晦地問:“你將蘭兒姑娘帶在身邊,可是十分喜愛?”

“當然了。”楚子般笑得致命,“看到她的臉,寡人便覺的歡喜,就像你還時時在寡人身邊一樣,寡人以前還不知道你的腦袋安在女人身上也能這麼標誌。”

謝涵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偏偏旁邊人還異想天開道:“涵兒,要是你是女人就好了,那你就是嫡公主,必是要聯姻的,就可以做寡人的王後,咱們可以一起遊玩一起處理政事,就像以前一樣多好啊。”忽而想到什麼,他又哀歎一聲,“而且寡人就不用整天對著王後那張禦史的臉了。”

正直發言,最為致命。

謝涵按著額頭,幽幽道:“表哥,你知道的,我不隻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

楚子般的暢想一頓,繼而露出驚恐之色,喝了口羹湯壓驚,一詠三歎道:“是了,如寡人這般傾城國色,但凡愛男色的,就不能繞過寡人。涵兒,念在你我二人打小的情誼,寡人準許你心裡想想,不治你的罪。”

簡直了。

謝涵給氣笑了,“我喜歡的是棱角分明的麵龐,深刻的眉弓,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嘴唇。劍眉鳳眼我沒興趣,楚王多慮了。”

等回齊國行轅後,謝涵越想越不是滋味,夜裡還爬起來想。

已知:楚子般隻喜歡女人。

已知:楚子般還是很喜歡他這個表弟的。

所以——

原著裡對方該不會真的喜歡“她”罷。

表哥表妹青梅竹馬什麼的。

恐怖如斯。

等第二天頂著對熊貓眼後,他才想起昨天有一件正經事被“蘭兒”給嚇忘了講——怕虞旬父有什麼動作,他想必要時向楚國借點兵來著。

罷——

改日再談。

今日無心。

但他不想談正事,卻是有人來找他了。深覺自己還是容易被動搖心旌,於是謝涵釣魚練養氣功夫,正是這個時候,劉央笑著過來,“碧樹藍天,彤日浮雲,河邊垂釣,溫留君好悠閒啊。”

他目光在數竹簍裡魚兒數目的霍無恤身上繞了一圈,“黑衣墨發冠軍劍,想必是聲名鵲起的霍將軍了。”

雖然劉決日常對謝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在鼻子的,但劉央對他可一直不錯。燕襄拿劉家祭天不是他的本意,但確實是因為他偷乘了劉決馬車燕襄才會疑慮劉家來商談的真心,轉而對葉薛賣了劉家,引發劉說和玖璽桓被困在滕國,葉薛圍攻劉家的事。

不想劉央毫不記掛在心,一直讓劉決對他以禮相待。還告訴他宋威侯病重的消息,和薛家放出山賊偷襲溫留水利的事兒。

雖然目的並不一定單純,但謝涵還是承這個情的。

“今天好和暢的風,竟把劉家主吹來了,讓人好生開懷。”謝涵起身,迎了劉央過來,還貼心地給了人一根魚竿、一把魚餌,邀請人一起釣魚。

以為謝涵會拋下休閒活動和他好好談談的劉央懵了一下,等謝涵手把手教他並且成功釣上來一條大胖魚後,他歡喜地擊了下掌,才想起此行目的,壓低聲音道:“聽說雍君欲改支持玉枕君,以求霍將軍回國。”

從劉決帶回來的消息和獲得的情報中,他百分之百肯定謝涵不願意霍無恤回國,因此才能如此直接了當的說出這話來。

謝涵道:“我有辦法讓雍君回到之前的立場,但需要劉家主的一點幫助。”

劉央就想聽謝涵說這句話,“無論什麼幫助,隻要劉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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