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燒的糊塗, 現在清醒了,恍惚想起來,當初初墜地底時, 似乎不是腿部著地, 更沒有腿上劇痛感。反而夢裡腿痛了一次。”

聶驚風修長的手指落在謝涵額頭、雙眉、眼睛、鼻梁、兩頰、雙唇、下頜,一點點描繪出秀麗的五官。

謝涵如等待行刑那一刻到來般,安靜如雞。

不想對方摸完後, 竟沒露出一副大受欺騙的樣子, 亦或怒氣衝衝喊出他本尊身份, 而是停頓片刻, 凝眉思索了一會兒。

轉而那手又摸向他腰際,在腰封處觸到一個硬物,他從中掏出一塊圓形玉壁, 嘴角一挑,“果然在你這兒, 原小圓已經被你殺了罷。”

他話音方落, 五指成爪, 瞬間鎖住謝涵喉嚨, “你是應家派來的?說──這塊玉壁究竟是什麼?”

謝涵:“……”

雖然生命正受到脅迫,但他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料想和聶驚風僅一麵之緣,對方不太記得他相貌, 亦或者他摸臉成像功夫還不到家,摸完後腦子裡形不成一副臉孔。

他正鬆口氣間,腦海中【叮──】一聲。

【宿主遺失流央璧, 收回獎勵, 請宿主儘快取回流央璧。】

謝涵:“……”他用失戀般的目光盯著聶驚風手中玉壁,那獎勵他還沒捂熱, 更沒找機會看過是什麼玩意兒呢。

“說──”沒等到回答,聶驚風五指又緊了緊。

感到一絲絲胸悶,謝涵回神,抿了下唇,“你現在狀況還好嗎?”

聲音裡沒有故作的活潑與溫柔,變得冷淡而自持,但細細聽去,卻能聽到隱藏其中的一絲關心。

聶驚風嗤笑,“我問你,這個玉壁究竟是何物?”他手又收緊一分,忽覺手下又不正常的凸起,他輕“咦”一聲,手指在謝涵喉結上摸了摸。

謝涵一個激靈,連忙道:“今夜應府會派人來抓你,你、你不想死,就早做準備。”

聶驚風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你泄露我住處?”

“不曾。”謝涵垂眸,“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從沒有泄露過你消息,是他們查到的。”

聶驚風卻冷笑一聲,“這都知道,你果然是應家派來的。”

謝涵不說話了,一副無可奉告的意思。

“你當真不肯說這是什麼東西?”聶驚風摩挲了下那玉壁。

謝涵聲音裡有一絲掙紮,“我不能說。”

“那我就殺了你。”聶驚風臉上陰雲密布。

謝涵閉上眼睛,“你殺了我罷。”

聶驚風卻忽然收手,冷笑道:“你想得美。從沒人敢這樣戲弄折辱我。想死?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話音才落,忽然抱人撲倒在地,隻見二人剛剛坐處紮著兩根箭矢,不一會兒,有十餘個黑衣蒙麵人從窗口、門外衝了進來。

謝涵耳邊一聲低吟,料是對方帶他突然撲倒,碰到了腿部傷處。

果然聶驚風臉色慘白,手上動作卻不慢,反手一推,桌案向外飛去,盤碗亂飛,竟似暗器。來人不得不躲避格擋。

正是這時間裡,又一隊人自外衝來,分為兩隊,一隊護向他們,扶起聶驚風和謝涵,另一隊與前一波扭打廝殺起來。

那邊刀光劍影,這邊已被圍得密不透風,一人還上前稟報起來。

“屬下無能,未能查到應家要玉壁何用。”

“也沒能查到楚姑娘真實身份。”

“不過,屬下已引齊二公子前來,屆時即可之楚姑娘是否絳姝。”

謝涵:“……!”

聶驚風忽然側頭,“誰讓你去引公子涓過來的?”

那人張了張嘴,分辨道:“七少令屬下查楚姑娘是否絳姝,絳姝行蹤成迷,常年紫紗覆麵,天下能給出這答案恐怕隻有芃子和公子涓,芃子失蹤已久……”

“蠢貨。”聶驚風腳尖挑起長木倉,丈二紅櫻在手,寒芒一閃,便刺進那人心窩。扭頭對另一人道:“查他是誰的人。”

那人驚見場中變故,呐呐道:“是,七少。”

這時間裡,那方來襲人馬已被打得七零八落。

見狀,聶驚風道:“留兩個活口。”

隻他話音才落,被擒者忽然嘴角溢出黑血,倒在了血泊裡。

下方人檢查後,躬身道:“七少,他們服毒自儘了。”

聶驚風眉頭皺了皺,“搜搜他們身上有沒有銘牌。”

答案是有的,下屬呈上來,聶驚風摸了摸,正麵“應”字,背麵序號,一點掩飾都沒有。

他笑了,“可真是半點沒把我放眼裡。你們──比著大概身形,換上他們的衣服,帶上銘牌,然後押我們兩個去應府。”

“這……太危險了,七少萬萬不可。”眾人不禁阻止。

“怎麼,你們覺得護不好我,那你們還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聶驚風語氣冰冷。

一聽這話,眾人不敢再勸,麵麵相覷──七少以前很好說話的啊。

但甭管以前怎樣,現在他們得立刻換衣服。

謝涵忽覺眼前一黑,便聽頭頂上熟悉的聲音,帶著怒意,“出去換。”

待人都出去了,聶驚風放下手,“我再問你最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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