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 姬高收斂了怒意,笑道:“是了,剛剛竟忘了與舊友打招呼, 一彆近年, 齊殿、哦不,齊公子風采更勝往昔啊。”
“比不得大公子。哪怕督水道工程半年,日日風吹霜打、日曬雨淋的, 大公子依然皮膚白皙細膩。”謝涵笑眯眯的, “甚好甚好。”
這回可真是戳中心窩子了, 誰都知道姬高是因懈怠工程, 被梁君罰了的。
他怒目:“你──”
“齊公子可是說笑了。大公子臉色蒼白是因為日前偶感風寒。”廊後繞出來個錦衣人影,“再說了,好男兒哪惜外貌?齊公子相貌精致動人,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般。”
謝涵已扶著梁夫人坐上上首,又送姬傾城落座後, 才回到自己位置, 因是外客, 位置還頗靠前, 甚至在各大氏族之前,因此那錦衣男子就坐在他下首的韓氏位席。
“敢問?”謝涵看向韓氏男子。
“齊公子但說無妨。”韓氏男子朗笑道。
“敢問閣下姓名。”謝涵謙虛道:“我記性一向不好,想必閣下乃大族韓氏子弟, 不知是哪位?”
“噗──”場中忽傳來一陣破氣笑聲,謝涵看去,是個娃娃臉小虎牙的少年, 少年大喊道:“齊公子, 他是韓氏少家主韓當。”
“原來是韓少主。多謝葉少主。”謝涵從善如流,轉回頭來, 對韓當點頭致敬,“韓少主夜安。”
繼姬高之後,韓當又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了,倒是姬高已然喜聞樂見:一個是一直支持姬元的韓氏,一個是梁夫人娘家人。他一嗤,“狗咬狗去罷。”並且給了葉離一個讚賞的眼神。
隻葉離、葉離現在心裡全是照夜白:嗯──如何討好齊公子是個大問題。
韓當捏起一隻酒盞朝謝涵走來,“互通姓名就是相識了,我敬齊公子一杯。”
謝涵亦舉起杯子,“敬韓少主。”
“對了,齊公子遠道來梁,不知所為何事?”韓當問道。
園內人等齊齊豎起了耳朵。
謝涵咽下酒後,喉嚨有些不舒服,咳了一聲,才歎道:“這實是一場意外,並非涵自願想來。”
眾人:“!”他們心頭一口氣吊了起來,果然是被他們君上強取豪奪來的嗎?
“候月閣金箭刺客宓蟬曾刺殺我兩次均未成功。”謝涵款款繼續道:“第二次,我失足跌進冰湖,昏迷七日,終於醒來,躺得久了想下地走走,不想宓蟬見我沒死又要殺我,隻是我府中武士眾多,她差點被擒,捉了我做人質,乘上馬車駛離扶突、齊國。隨後帶上我一路往西,將我扔進了九指山。”
眾人那口氣又掉下去了,原來不是他們君上的手段啊,可是、那麼,為什麼齊公子現在住在梁宮開元殿呢?
韓當皺眉,“她是刺客,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
“這我就不知了。”謝涵攤手,“大概是我長的俊,宓蟬姑娘不舍得對著我這張臉下手罷。”
韓當:“……”他刺兒道:“一直聽聞齊公子貌若好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到底陰柔了些,公子以後當多練些武藝去除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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