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之是個癡情又苦命的美男子, 又是姬傾城最喜愛的高瘦清衢、溫文爾雅款,這讓她忍不住多次安慰,對方似乎感覺到她的善意, 笑著邀請她多來府上做客。

可惜姬傾城初到古代, 在一開始的驚慌後,就貪玩起來,又有了伍須這麼一個新夥伴, 一下子心就不在了。直到伍須多日沒出現, 姬傾城這才漸漸想起沈瀾之, 這讓她很愧疚, 尤其在知道今天是她名義上的三姐,那個被“奸/殺”的可憐女子在世時的生辰後,“對不起, 沈大哥,這麼多天沒來看你, 今天是三姐的生辰, 你一定很難過罷。”

衛瑤目露異色, 目光在二人中逡巡一會兒, 又收了回來。

倒是沈瀾之入戲極快,苦笑一下,“月兒在的時候, 我沒為她過過幾次生辰,總以為以後有機會,沒想到──”

說到傷心處, 他幾淚潸然而涕下。

衛瑤:“……”

正這時, 又有人入內通傳,“家主, 有人手持臾光劍求見。”

臾光劍?

沈瀾之動情的表演一頓,霍然轉頭,“快請進來。”

衛瑤皺眉,“你不是把臾光送給齊太、齊三公子了嗎?”

“不錯。”沈瀾之凝眉,“所以它現在出現,不是他的主人在會陽,就是他的主人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一聽到齊太子、齊三公子這稱謂,姬傾城好看的眉毛就塌下來了──她知道,那是她的母親給她安排的未婚夫婿。

不說兩人根本不認識,盲婚啞嫁的,就是對方是她親表哥這一點,她就不能接受好嗎?

近親結婚是犯法的。

姬傾城心裡嘀咕兩句,到底好奇地和沈瀾之、衛瑤一同去看來人。

沈瀾之是記得王洋的,被厭陽天挑斷手筋的一個,如今一見對方手腕靈活,與常人殊無二樣,感歎道:“黨神醫真是活死人肉白骨。”

歎完,他正色,“你家主子呢?”

王洋跪下,“我家公子上九指山,不幸被雪活埋,我們在會陽的人手有限,迄今沒找到人,請沈家主不吝助一臂之力。”

聞言,沈瀾之大驚失色,“阿涵被雪活埋了,多久前的事?”

說完,也不待人回答,立刻準備人手,衛瑤也派出衛氏人一道──謝涵再不濟,也是齊國公室,死在會陽,總歸不美。

姬傾城、姬傾城也跟上了,她委實好奇這位素未謀麵的表哥兼未婚夫,最好能順便搭救,讓對方欠她個人情,然後她好請對方放手。

最後,竟一行近千人來到九指山,都是久經訓練的家兵,憑他什麼雪山,也經不起一千人的挖鑿。其中還不乏特彆耳聰目明之輩,趴下拿耳朵附在雪麵,旋即喊道:“那兒,山腰那兒有動靜。”

霍無恤還在鑿雪,鑿得已經麻木。鑿過一陣,他又煮了點“肉絲湯”灌進躺在他身邊的人嘴裡。

可是謝涵已經漸漸咽不下東西了,灌進去的大多又流了出來,霍無恤竟也不心疼,隻回頭繼續鑿雪,也不理會腹部傷口。大抵,人到一種極致,便隻剩慣性,沒有知覺了罷。

因此,在外麵初響起叫喊聲時,他是沒聽見的。

“公子──三公子──”

“謝涵──”

“齊公子──”

忽然的,霍無恤眼眶裡的眼珠轉了轉,他停下手,又聽了一會兒,忙拍身前雪麵,“這裡──這裡──”

他拚命地想大喊,卻隻發出沙啞又低微的聲音,細如蚊呐。他氣急了,不停地拿石塊撞擊雪麵。

這似乎有作用,外麵聲音向這裡彙聚過來。

“這裡──這裡有聲響──快──”

眾人鏟雪,不過一會兒功夫,就鏟開霍無恤到死也鑿不開的積雪。

突如其來的光明極其刺眼,霍無恤卻像感受不到眼睛的刺痛一樣,張大嘴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後立刻轉身抱起謝涵,托舉出雪洞。

“公子──”王洋接過謝涵,見人昏迷,立刻心裡一個“咯噔”。

手裡一空,霍無恤就像失去了支撐一樣,身子一歪,倒在雪洞裡,闔上了眼睛。

“小兄弟──”王洋忙伸一隻手去拉他,扭頭道:“還有一個,拉出來。”

得知這裡救出人了,姬傾城、衛瑤、沈瀾之都聞訊趕了過來。

沈瀾之那麼自然而然地從王洋手中抱過謝涵,探了探他額頭,“不好,發熱了,快回府。”

至於另一個被挖出來的人,他隻當是謝涵衛士了。姬傾城到覺得他眼熟,但這幾天下來,霍無恤早瘦脫了形,又蓬頭垢麵的,她又被謝涵吸引走注意力,沒認出來。

衛瑤就更不會多管,他派出人手就很不錯了,冰天雪地根本不想親自過來,奈何沈瀾之非拉著他。

王洋抱起霍無恤,鬆一口氣,他們都沒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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