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書都懵了,世什麼叔?什麼世叔??世叔什麼???
新時代新青年,誰看受得住彆人劈頭蓋臉一個五體投地的伏跪啊,晏承書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連趙景巍都沒跪過,更何況被人這麼一跪!
那一下子他連突然冒出來的世叔都來不及計較了,匆匆忙忙去拉人,這一下跪結實了他不得折壽?!
“你快起來!”晏承書急匆匆拉起柏溪:“你這是做什麼!”
誰知道柏溪像個秤砣一樣鐵了心往地上墜,看上去挺瘦,實則全是肌肉,晏承書努力半天,好懸把自己累夠嗆:“柏溪你先起來!”
“我站不起來了,晏承書,我站不起來了……”柏溪絕望呢喃,晏承書越這樣,他越自責。
曾經的他,仗著晏承書的不計較,肆意做了太多傷害他的事情。
柏溪清高、自傲,他所有的驕傲都來源於對自身信仰的篤定,可信仰昨日崩塌了,他隻是個卑劣的盜竊者,享受了本該屬於晏承書的優待,還在戰場上折磨對方。
一邊錯,一邊沾沾自喜,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你久在宮中,不曾打聽外界,可能還不知道我爹已經被我平反了。當初我爹被流放,世家大族為了維護尊嚴,並沒有給百姓交代原因。我得權之後立刻讓人張貼了告示,跟百姓說他是為了給鎮遠軍籌措軍資才會觸怒宴帝……於是所有人都說他是英雄。”
“百姓張燈結彩,替我爹祈福,自發祭奠我爹。”
柏溪感受到拉著自己的手有多麼用力,晏承書終於急了一次,不再是為了彆人,是獨給予給他柏溪一個人的情緒。
柏溪從昨天起就一直在直麵自己的卑劣,現在更為可笑,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不可抑製地產生了一絲竊喜。
竊喜晏承書會為他產生彆的情緒。
真是狼狽啊,為了這樣的理由竊喜。
越發現自己的卑劣,眼淚越發放肆。
柏溪咬緊牙關,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我審問了晏承望和晏承明,他們全都招了……我對不起你……”
晏承書狂戳係統:“這是在乾什麼!”
自我厭棄到恨不得當場自戕,柏溪甚至在嘴裡嘗到了血腥味:“我爹為晏承望斂財,大量搜刮民脂民膏,其中有戶姓羅的人家被逼得家破人亡,不得已前去擊登聞鼓,狀告我爹。”
“那份證據在平民百姓手裡,不過是一張廢紙。但他遇到了晏承明,廢紙便成了能扳倒我爹的利器……晏承明不願親自出手,他要和晏承望撕破臉,卻不想在宴帝那裡留下壞印象,所以他找上了你。”
晏承書本來還在拉柏溪,聽到這句話之後卻突然靜了下來。
他罕見地丟掉了麵上的從容,狠狠擰眉。
柏溪講的內容和係統給出的故事線完全不一樣,可柏溪完全沒必要說這種離譜的謊言。
晏承書難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