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事宜快不宜遲,柏溪身負重任,即便片刻不敢休息,也拖了將近兩個月才完成。
就這,已經是前無古人的壯舉了。
國庫陡然充實,科舉製止便有序開展起來。
時間已經來到盛夏,晏承書的身體健康了許多,在獲得趙景巍的首肯之後,康宇和柏溪都來拜訪過很多次。
晏承書很喜歡康宇來,對方雖然話不多,但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些宮外的小玩意兒,吃的玩的都有,簡直不能更好!
其次就是柏溪,喜歡柏溪過來的原因和喜歡趙景巍來的原因一樣,隻要對方帶著問題來,他第二天就會加積分。
由此見得,這倆人才是奠定巍國未來國泰民安的基石,晏承書瞬間就教得更起勁了,恨不得把自己腦子裡的東西拿個U盤拷出來直接塞到柏溪腦子裡去。
而且每次和柏溪交流都很舒服。柏溪太聰明了,每次他輸出想法,柏溪都能瞬間領悟這樣做會帶來什麼效果,這背後有著什麼意義。即便有不懂的,也能在他解釋之後立馬反應過來,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讓人驚喜之餘成就感爆棚。
在柏溪給晏承書帶來驚喜的同時,殊不知柏溪心目中的晏承書也在接連刷新他的認知。
他原以為,對方救康宇、幫鎮遠軍的行為已是非常不可多得的眼界,直到趙景巍拿著那份前所未聞的行動計劃書出來,他才發現,對方的智慧或許要比他想象中深厚得多。
和晏承書正是接觸的契機在一個多月前,康宇日日跟他一起行動,那時候他們已經連著半個多月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兩人神色都不算太好,康宇照例把人押走,臨離開前卻突然看上了太師府上一個漆木小馬,圓圓胖胖的,沒有一點風骨,一看就是小孩兒玩具。
也不知道康宇想到了什麼,把漆木小馬拿起來的時候,冷硬的眼角眉梢一下就柔和下來,抿唇露出個笑容來。
柏溪見了鬼一樣看到康宇帶著笑把那個最多幾個銅板的漆木小馬放到衣襟裡,順勢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做了交換。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意識到不對勁。
這是上收繳現場做買賣來了?!
他當時沒管,直到兩天後,趙景巍向康宇打聽小木馬在哪裡買的。
柏溪木著臉,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木馬不是送給趙景巍,而是送給晏承書了。
那倒是讓人的驚恐少了許多。
不過,連趙景巍都來打聽小木馬的來源——這畫麵,分明就是兩個人在抓耳撓腮想著如何討好同一個人。
討好晏承書?用這種方式?
柏溪非常震驚。
震驚之餘,他決定親自拜訪。
初見時的不愉快還曆曆在目,再見時他依舊滿身戾氣,對舊傷未愈的晏承書毫不客氣。
再加上心裡一直有一個結未曾解開,所以他對晏承書的態度始終都抱著一種回避心態。
他佩服晏承書的智慧,卻不能釋懷陷害他爹,導致他爹死亡的事情。
現在目睹趙景巍一臉理所當然找康宇要店名的畫麵,柏溪覺得還是有必要會一會對方。
柏溪沒有拖泥帶水,第二天下朝後,便找上了晏承書。
彼時晏承書坐在廊下,寬袍大袖,卻依舊掩蓋不住瘦削的肩頭。微風和煦,如墨般長發被風拂到身後,露出清晰的下頜。
柏溪走近,侍女還未通報,晏承書便回過了頭,他腦子裡有係統播報,知道柏溪朝他過來,趕忙回頭,他剛知道一個刷積分的方式,還挺怕柏溪突然來個背刺的。
“你來做什麼?”晏承書有些警惕,柏溪昳麗精致的麵孔在他這裡和索命鬼也沒啥差彆。
柏溪也不用人招呼,徑直坐到廊上:“今天要去抄徐家,便來問問你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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