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頃婠一開口,雲鎏就愣住了,她抬眸看著林思慎眼神有些詫異,想來她這是聽出了說話的人,是個女子。

向來柔弱的雲鎏竟是不等林思慎讓開,就伸手推開了她,緩步走了進去。

見到沈頃婠的那一刻,她愣了愣,就算沈頃婠此刻是做男子打扮,也可不難看出她是個絲毫不輸自己的美貌女子。

林思慎站在門前,暗暗搖了搖頭,若不是她昨日在沈頃婠麵前主動提起凝香樓,沈頃婠怎可能提議來凝香樓喝酒。

是她急功近利沒試探清沈頃婠,這才落了下風,讓沈頃婠反客為主了。

雲鎏似笑非笑的扭頭看向林思慎,語氣溫柔,眼神卻冷上了幾分:“這位...公子,便是林公子的友人?”

林思慎不知為何,竟是有些心虛的偏開了頭,解釋道:“這位公子是外地來的,今日不過是慕名前來,飲一杯酒便要離開了。”

雲鎏聞言神情愈發清冷,她不再看林思慎一眼,轉而笑看著沈頃婠,緩步走到她身旁,替她添了杯酒,柔聲笑道;“既是慕名前來,那雲鎏自然要儘地主之誼,陪這位公子飲上一杯。”

沈頃婠不動聲色的看著笑魘如花,眼神帶著敵意的雲鎏,舉杯道:“有雲鎏姑娘作伴,是在下的榮幸。”

雲鎏溫柔一笑,然後偏頭看向林思慎,神情有些冷淡:“林公子打算一直站著?”

林思慎無奈一笑,走上前來一同坐下:“既然雲鎏姑娘來了,那便一起罷。”

雲鎏坐在兩人之間,素手輕抬白玉酒壺,眼神一直落在沈頃婠身上:“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沈頃婠玩味的看著默不作聲的林思慎,輕啟紅唇吐出一個字:“林。”

雲鎏怔了怔:“公子也姓林?”

“沒錯。”沈頃婠的目光自林思慎身上移開:“我是林公子的族弟。”

“原來如此。”雲鎏聞言似乎鬆了口氣,然後咬著唇瓣看向一旁的林思慎:“林公子倒也不說清楚,害的...”

沈頃婠接過話:“害的雲鎏姑娘誤會?”

雲鎏緊抓著酒壺的手一鬆,白皙的麵容上染了一層緋紅,她垂眸有些羞澀道:“雲鎏失禮了。”

沈頃婠說是林思慎的族弟,雲鎏便對她少了警惕之心,隻當她是林思慎的表妹,同她來凝香樓不過是看看熱鬨。

沈頃婠一眼就看出雲鎏的確是對林思慎,有幾分傾慕之心,便試探道:“我早就聽說,林兄對雲鎏姑娘一往情深,不顧家人責難也要來凝香樓見雲鎏姑娘一麵,可謂是用情至深。”

“林公子她...”

“自然如此。”

雲鎏險些壞了事,好在林思慎及時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她硬著頭皮往雲鎏身邊挪了挪,柔聲道:“往日真心,雲鎏心中知曉便好。”

林思慎的承認,讓雲鎏一時愣了神,她輕咬著紅唇麵色愈發嬌羞,垂下眸子竟羞怯到不知該怎麼開口。

沈頃婠見狀,唇角一勾麵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隻可惜,林公子有婚約在身。”

雲鎏臉色一白,想起林思慎與青陽郡主的婚約,她隻是一個青樓女子,怎麼能跟青陽郡主比。

既然當不了見異思遷的浪蕩子弟,那就索性當個愛上青樓女子的癡情兒,林思慎深吸一口氣看著沈頃婠道:“隻望來日我能與青陽郡主說清楚,我心中隻有雲鎏一人,再難傾慕他人。”

沈頃婠唇角笑意漸漸隱去,漆黑深邃的眸子閃過一道冷光,她定定的看著林思慎,語氣冷了幾分:“林公子和雲鎏姑娘的情意,倒是讓人羨慕。”

夾在兩人之間的雲鎏並未意識到,身旁兩人的爭鋒相對意有所指,她靜靜的看著林思慎,濕潤的眸中竟是閃爍著朦朧的水霧:“林公子,你真願意為了我,和青陽郡主悔婚?”

林思慎看著麵容清冷的沈頃婠,又看了眼滿目柔情的雲鎏。急忙垂下了眸子,心中一陣煩悶,她隻覺得自己這樣利用雲鎏有些不對,可卻一時無法跟雲鎏說清楚,便轉移了話題:“此事日後再說。”

在凝香樓並未待多久,林思慎就和沈頃婠從側門離開了。

臨走前雲鎏有些不舍,見天色已晚夜色漸涼,便跑去房中取了間以前林思慎落下的大氅,替林思慎披上了。

夜裡街上人不少,林思慎和沈頃婠緩步走向將軍府。

晚風吹過的確有些涼意,林思慎倒是不怕,她轉頭看著沈頃婠,見她身子似乎微微一顫。便取下了身上的大氅,有些猶豫道:“若郡主不介意...”

沈頃婠搖了搖頭:“這是雲鎏姑娘給你的。”

“這本就是我的。”林思慎歎了口氣,實在不忍見她受涼,便不等她答應就替她披上了,自顧自道:“父親要我照顧郡主,若是郡主受了涼,我也不好像父親交代。”

沈頃婠本想撤開,可聽她這麼說,便也沒動了,仍由林思慎替她係上襟帶。

大氅上的味道摻著一股濃重的熏香味,沈頃婠聳了聳鼻尖,蹙眉道:“香味有些濃。”

林思慎伸手扇了扇,無奈道:“她屋內總點著熏香,走一會便好。”

本想就這麼帶著沈頃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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