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爺山, 藍因在遠離海邊的小村子選了一個小山頭和山下的十五畝地,打算建造一個袖珍版0的小茶園。

不過,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 他隻雇人整理了山頭和土地。

其他的工作打算過完年再開展。

十全茶大都當年禮送出去了,他們隻留下四兩。

入了臘月,蕙蘭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子,藍因也綁上了一層薄枕頭冒充五個月身孕,每日微挺著肚子忙來忙去,讓開始有孕吐反應的蕙蘭十分羨慕。

“哥夫的身體真好, 從來沒見過他虛弱的時候。”甚至連個小病都沒有生過。

“彆羨慕哥夫, 哥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二嬸說, 哥夫剛生完曜兒, 連月子都沒坐就能爬山了。你看看給你娘家的年禮有沒有落下的, 需不需要再添些什麼。”

章忠帶著給蕙蘭娘家準備的年禮讓她檢查。這是他們夫妻倆在外頭過的第一個年,天長路遠不能回家看望親人, 隻能多捎一些特產表表心意。

“相公準備的很周到, 若不是我身子不中用,也不需要你一個大男人來操心這些。”蕙蘭愧疚地說。

“咱們是夫妻,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 說這些就見外了。”章忠安撫妻子。

和堂哥哥夫相處了這麼久, 堂哥因為哥夫厲害經常被外人嘲笑懼內,被一個哥兒騎到頭上一輩子都立不起來,甚至有人陰暗地猜測堂哥在家中給哥夫洗腳倒尿盆,堂哥對此都心中有數, 卻從沒有和哥夫惱過。章忠敬佩之餘, 也覺得男人胸襟要大一些。

蕙蘭有身孕身體不好不能做勞心勞力的事兒, 他這個做丈夫的就有義務幫扶她。有堂哥在前頭頂著, 外頭的人說流言也說不到他身上,最先提及的肯定是堂哥。

章忠把要送回家的東西和信件準備好,一塊兒帶到藍因那裡。到米北縣經商的北方人少有經過荊南縣的,他們送東西和信回家,走的是官府驛站。

章忠過來的時候,藍因正在教章曜給他奶奶寫信。

從家中到米北縣,路上走了四十多天,在米北縣安置下來三個月有餘。小半年過去,除了剛來時給家中寄過一封平安信,第二次聯絡就是這次給崽崽爺爺奶奶送年禮,讓藍因有些心虛。

離開家前還保證一定會多寫信,結果不到幾個月他和崽崽都放飛了。

藍因已經能預料到婆婆收到東西時對他破口大罵的場景。大過年的,還讓老人生一場氣,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如果公公婆婆知道他“懷孕”了,或許能少生一些氣。餘下的氣性,讓崽崽加把勁兒也許就能沒有了。

“曜兒,你在信裡多哄哄你奶奶,告訴她我們一直記著她呢。”

“字不會寫。”

章曜之前一直在背書沒有正式識字,章言打算開春時安排他啟蒙,剛教導了他握筆。因為學習的時間短正在練筆劃。

“那我替你在信裡給你奶奶說吧,你多畫些畫兒,不管你畫什麼,你奶奶肯定都喜歡。”

章曜也是這麼認為的,畫筆劃更加認真,很快就積累了好多張。藍因出於私心,畫了一張二蛋的肖像夾在其中,算是給二蛋的奶奶報喜。

因為二蛋在一眾筆劃中實在太突出了,藍因又沒有特意解釋,隻說章曜在學寫字,將他的功課寄給二老一觀,導致二蛋的奶奶以為章曜崽崽在外邊吃到了天鵝蛋,專門畫下來告訴她的。可憐的二蛋就這樣被他奶奶當做了食物,在村子裡和人大肆炫耀了一番,甚至幾年後,父親官職調動路過家鄉時,有好多大人問他大哥天鵝蛋是什麼滋味。

藍因這邊從臘月開始就忙著給公公婆婆、大伯父大伯母、山長師母、便宜大師兄一家、二師兄一家還有岑夫子、劉樊這個庶吉士等親朋故舊準備年節禮物,因為藍因隔三差五去驛站寄一次東西,驛站的人現在對他這個縣令夫郎非常熟悉。藍因一來,就知道有生意上門了。

小蟲子的日子平淡靜美,朝廷卻發生了大事。

臘月二十三那天,郭縣尉帶著縣衙的邸報匆匆來找章言,“姓章的,你做什麼了,怎麼連年都沒讓人過完,丞相就倒台了。”

“本官一直呆在米北縣,從未離開過閩南府,能做什麼。”

郭縣尉一臉不相信,指著手中的邸報說,“這上頭有一條罪名是勾結倭寇海盜殺害沿海百姓搶劫過往商船。”

“哪有怎麼樣。”

“你莫要再和我裝糊塗,若不是你安排李大誌帶武琦上京,打倒了兵部的右侍郎,丞相身上怎麼會多這一條罪名。”

兵部右侍郎就是買通武縣尉殺害章言的最大幕後主使者。他的頂頭上司兵部尚書突發急症,不能再勝任尚書的位置,右侍郎想要上位做尚書,偏偏前頭有個年齡比他大資曆比他久的左侍郎。為了討好丞相做上尚書的位置,於是兵行險招打算用章言的性命給丞相賣好,做尚書位置的敲門磚。

光是兵部右侍郎這條線就牽連了好幾位閩南府的高官,他們為武琦謀殺章言的事情大開了方便之門,武器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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