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的安全, 章縣令去見自衛隊那群人時,把重金聘請的蟲保鏢也給帶上了。縣令和縣令夫人一起查閱自衛隊,傳出去也算是一次不錯的政治活動。

章縣令的心思略微跑馬到了現代, 又馬上轉了回來。

檢閱自衛隊的場所在縣城東邊他們練武的演武場。這是前任郭縣令特意發動勞役修建的。

米北縣地位最高的四人一同出現,章言、藍因、詹縣丞還有武縣尉高坐在高台之上。自衛隊成員二十人一列共十列站在演武場中央,隊員腰腿挺直,目光灼灼地看向端正偉岸的章縣令,等看到縣大爺身旁頭戴澹青色抹額的黑哥兒,目光變得古怪微妙起來。

藍因不是哥兒, 沒有那個意識戴抹額之類的東西, 嫌這些麻煩, 章言也沒有要求藍因一定要遮住額頭上的紅痣, 因為藍因他經常被人議論紛紛, 多一件少一件沒什麼區彆。

還是師母提點了藍因兩句今時不同往日,小蟲子才恍覺, 他這個退役軍雌已經雌榮雄貴, 成為官家夫郎了。要注意著裝禮儀,不能在外頭給相公丟人。

“大人,這些就是咱們米北的好兒郎。”

“你瞧他們多精壯, 精神頭多好。”

“有這些年輕人在, 下次海盜再來,咱們定能打的他落花流水。”

武縣尉不停地誇讚這些自衛隊成員。

“武縣尉,此言差矣吧。”章言打斷了武縣尉的喋喋不休,聒噪的很。

“大人?”

“上次海盜襲來逃跑的兵士中就有這些人吧, 武縣尉你說他們能保米北縣安定, 不說相公心存疑慮, 就是我也沒法相信啊。”

“萬一海盜來了他們又逃跑了可怎麼辦。”

“青壯逃跑, 留下一段老弱婦孺任人宰割。這樣貪生怕死沒有擔當的人,如此可怕,武縣尉竟還誇獎他們?難道是因為本夫郎從鄉下來的,不了解你們城裡人怎麼想的。”

藍因陰陽怪氣地搶了章縣令的發言,在退役軍雌眼中,逃兵不配做蟲,哦,不配做人。

眼前的武縣尉,更讓蟲厭惡。

一群逃兵,竟還敢說他們在保護家鄉,竟然還繼續讓他們擔任保護家鄉的責任。藍因從來沒有見過讓人這麼作嘔的上官和士兵。

不是說人不能犯錯,但是這樣的錯誤不配原諒。

想起他們當兵時,一言不合就乾架憑實力征服他們的上官,藍因充滿了懷念。他再也不在背後嘀咕那家夥和雄蟲相親失敗找他們撒氣了。

“不會了。”

“上次兄弟們沒有作戰經驗,第一次見海盜慌了神,沒反應過來。”

“這幾個月,我們經常到山裡打獵加強訓練,為了再遇到海盜的時候一雪前恥,每個兄弟都鉚足了勁兒拚命往死裡訓練。”

武縣尉解釋。

“要是他們再慌了神呢。”藍因不罷休。

他就是看武縣尉不順眼,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當雄蟲。這些年為了保護相公和兒子,藍因雖然對雄蟲好感仍然存在,但已經學會分辨“雄蟲”中的敗類,對他們不腳下留情了。

在這裡“欺負雄蟲”,隻要有理有據站得住腳,都不用坐牢。沒有那群雄蟲保護協會的人拿著各種條款來製裁,藍因簡直放飛了。

詹縣丞在此期間,偷偷看了他們這位縣令夫郎好幾眼,還偷偷觀察了下章言的神情。縣令大人並沒有因為縣令夫郎對自衛隊的人發難而不悅,反而十分縱容。

這兩人明明不相配,感情竟是如此好嗎?連縣令夫郎插手他的事情,章縣令都不生氣。

武縣尉則是被藍因追問的不耐煩了。

這些讀書人真是不乾不脆,自己什麼都不說,拿夫郎當槍。

“縣令夫郎是個哥兒,不懂自衛隊打海盜的事情。老武在和縣令大人商談正事,縣令夫郎如果有疑問請私下再詢問大人吧,不要打擾我們。”

“大人,你相信兄弟們,咱們當過一次孬種絕不會再當第二次。”

“兄弟們要怎麼做,才能讓大人和縣令夫郎相信,大人你給句話吧。”武縣尉直視章言。

汙點之所以是汙點,是因為非常難以消除。

帶了血的汙點,章言也不能替人原諒。

讓蟲保鏢出了半天頭的章縣令終於開口了,“夫郎所言,亦是本官日夜憂心的,米北百姓良善卻遭海盜欺淩,士兵本該保護家鄉卻沒有血性,讓父老任人宰割。武縣尉空口無憑地說他們改了,本官實在難以置信。老話說,說得好不如做得好,自衛隊成員隻有拿出功績恐怕才能再次取信米北百姓和縣衙,才能讓本官和縣令夫郎信服。”

武縣尉不習慣章言這種說話方式。

不就是想看看他們的真本事嗎。他也正想給他們的章縣令來個下馬威呢。不讓他知道一下厲害,真以為做到了縣令的位置就能在米北稱王稱霸,不把他老武,還有他們自衛隊放在眼裡。

“大人的擔心老武知道,不如讓兄弟們給大人比劃比劃,讓大人見見我們這幾個月訓練的結果。”武縣尉道。

“可。”章言允許。

在武縣尉的命令下,兩百人散開。

一部分在演武場上兩兩比劃,打鬥看上去倒是挺激烈,另一部分去取弓箭、靶子表演射箭。

章言和藍因認真地看著他們演練,純粹把這些當消遣了。在退役軍雌眼中,這些人破綻百出,跟小雌蟲互相打架似的,沒一個值得誇讚的。

章言則是覺得這些人還算聽話,練得尚可。可惜聽的不是他的話,大部分還都有逃兵經曆,不可信不可用。讓章縣令十分心疼養這些廢物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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