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說話的氣息噴在臉上, 藍因不自覺地移開了腦袋,“我現在還沒有,但是馬上就能賺到。”

“秀才夫郎好大的口氣。”章言打趣道, 心中倒沒有懷疑過藍因的能力。之前藍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經常鬨笑話,並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現在對社會規則有了一定了解,供他發揮的空間就大了。憑著超人他的體力、超前的見識,能發現攫取財富的機會並不奇怪。

藍因以為章言在懷疑他的能力, 急忙道, “相公, 我這兩天又有了好幾個新的想法, 你聽我給你說。”

除了可以炒茶外, 藍因的想法還不少。

比如說,聽人說深山裡的藥材很貴, 就想著可以當個采藥人, 去深山峽穀險峰采摘那些珍貴的藥材,聽說蜂蜜就不易得價格貴後,就想著發揮自己的特長養殖蜜蜂釀蜜, 還因為在府城兩三月, 家裡因為交通不便兩個口信都沒有給他們帶過,就打算創辦個郵遞行業和鏢局搶生意,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化身挖礦蟲去找金礦銀礦挖。

“這些想法都不錯,等你把蛋卸了再忙活。”見藍因完全沒有自己有了蛋的自覺, 恨不得上躥下跳的, 章言趕忙讓他打住,

藍因見章言看向他的肚子, 不在意地道,“沒事的,懷著蟲蛋雌蟲也照樣能上戰場,我隻是去工作賺錢而已。”

章言默,他的思緒開了一個小差,也許那個蟲族社會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雄蟲欺壓雌蟲,不尊重雌蟲,或許是因為這些大男子主義的雌蟲並不需要人去心疼呢。

藍因不知道自己這種堅強的行為,甚至讓他的雄主開始懷疑自己對蟲族社會的認知,也讓雄主收起了對他難得的關心和心疼。

章言沉默過後,鄭重地叮囑藍因讓他行事不要急躁,他並沒有再往家裡娶小納小的心思,不要彆人一起哄就亂了陣腳。

章言知道自從他考上秀才回來,背地裡說藍因配不上他的人很多。雖然那些人沒有當著藍因的麵說,或者遠遠地見到藍因來了就閉了嘴,但藍因恰好不好的聽覺過人。入了耳就入了心,這些天做事什麼的藍因就愈發著急了。無論是章言出門就緊張地跟著他,還是現在急著賺錢,買一堆沒用的脂粉回來塗抹,都是藍因自己在嘗試努力挽留爭取雄主心的方法。

但章言並不喜歡藍因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小蟲子這種以雄主為中心的想法是天性也是多少年教育和社會環境影響的結果難以改變,但安撫藍因給他吃個定心丸,章言覺得這是他該儘的責任。

而且活得久了,章言的性格也有一些隨遇而安的地方,並沒有花費大量時間去認識了解陌生人,接納一個新的人進入自己的動力。小蟲子是自己闖進來的,他們同為這個世界的異類,又相處的不錯,是個合格的伴侶。

光是章言表麵的承諾就讓藍因心花怒放了,根本沒有時間去深想他雄主為什麼說,於是在章言特彆深吸熟慮之下藍因膚淺的問,“真的隻我一個,不要側君和雌奴了?”

章言點頭。

“可是就我一個蟲,怕照顧不好相公你。”藍因高興沒多久又為難起來,雄主允諾他今生隻他一隻蟲,不要側君雌奴不要其他的蟲,他夢寐以求的想法達成了,本該覺得滿足才對。可是,想到雄主為自己犧牲這麼大,藍因又覺得不舍得了,覺得自己配不上,雄主這麼好就該有好多雌蟲一起照顧他才是。

“那你這隻蟲就多多努力吧。”章言冷酷放開藍因,他也是傻了才會想和小蟲子剖白想法。

兩人的不大良性的情感交流到此為止。

但藍因再三的詢問確定,還是從他章言那裡得到了隻他一隻蟲的承諾。並且,在心中不斷的說,這是雄主自己想這麼做的,不是他脅迫雄主從雄主那裡求來的,來壓下自己的不安。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章家辦宴席的時候。

章家的宴席分了三個層次,最好的那桌擺放在房間裡,用屏風隔斷,這是招待像是岑夫子章言的同窗裡正鄉老等這些比較講究的客人。然後是院子裡,是招待鄉鄰的,幾章桌子擺在一起,再放幾個凳子,客人來的時候把有親戚鄰居關係的人往一起安排,倒也沒有那麼多男女大防的避諱,其次就是院子外招待不認識前來吃流水宴的人。

前兩種席麵用的都是好材料,外麵流水的那幾席,也有兩個肉菜,是章家買的豬肉和藍因從山上捉的野豬肉。

招待客人時,章言帶著春風滿麵的藍因一一朝人敬酒,並且將藍因一一介紹給親朋。

以前不知道藍因,或者知道但沒有見過藍因的,見到藍因都十分的驚訝,沒有想到章言一表人才,夫郎竟然如此醜陋。但是好在大家都是場麵人,驚訝過後都紛紛地誇讚起二人。

明知道人家口不對心,藍因卻笑的跟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彆提有多燦爛。岑夫子見狀摸著胡子笑著說了句佳兒佳郎,給藍因送了一塊兒白色的玉佩做見麵禮。

一場宴會辦下來,藍因也算是在眾人麵前過了明路被介紹到人前。雖然有些人嘴上說藍因配不上章言說章言傻說什麼好漢無好夫郎,但心裡對章家這種做法是認可的,覺得章家仁義。若是章言身體好了,把藍因給拋棄了,反而讓人瞧不起。

*

作者有話要說:

小蟲子又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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