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妙啊。”王熠連連驚歎,他雖然是個紈絝,自小耳濡目染, 眼力還是有的。
章言展示給他的製葡萄酒工具十分精妙,給他一種抓心撓肺的感覺,仿佛靈光一閃就能打破禁錮,窺探葡萄酒奧妙,卻又想不出欠缺了什麼,不能得其門而入。
但他完全可以確定這就是釀造正宗葡萄酒的工具。
這些年來市麵上的葡萄酒, 大都流於帶著酒味的葡萄汁。並不是釀酒師傅不願意在工藝上精進, 但總是差點那麼一點, 若是和工具有關也說不定。
畢竟有時候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王熠按捺住激動的心情, “章兄給我看此物是何意。”
“自是想和王兄做生意。”章言道。
“哦, 我聽聞刁兄說章兄學問紮實,九成把握可榜上有名, 到時也是秀才老爺了, 不怕人笑話滿身銅臭味。”王熠打趣道。
章言是個厚臉皮沒原則隨心所欲的鬼,並不能和這個時候讀書人清高清貴的節氣共情,一臉平淡地說, “言先是人子人夫人父, 然後再是讀書人。”
章言說的淡定,刁光宗和王熠卻不禁有些佩服他。刁光宗有許多同窗,王熠也曾花錢去書院混過日子,視錢財如糞土的讀書人他們見多了, 但像章言這樣大大方方坦然說自己沒錢要賺錢養父母妻兒不見窘迫的卻少有。
比起那些死要麵子活受罪的, 章言也算個孝子了。
畢竟為了養父母, 都不在乎清名了。
章言不曉得這倆人還腦補了許多, 要是知道恐怕要說他們想多了,他們家的日子在村子吃喝不愁,他要打算賺這麼一筆主要還是為了帶藍因到外地把那個吞金蛋給生出來。
莫名覺得做人很累。
“章兄敞亮,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葡萄酒方子章兄打算要價幾何。”王熠道。
“王兄稱呼紅酒比較恰當。”
“是是是,紅酒。”
“王兄誠意要,這個價即可。”章言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千兩,這我可以做主。”王熠大喜,一千兩太便宜了,以為自己能撿個漏什麼的。章兄讀書雖好,在經濟上不一定比得過他。
就算紅酒方子隻比葡萄汁好些,他們的賺頭也是非常大的。說不定還能改變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幾個堂哥仗著年齡比他聯手對付他,不讓他插手酒坊的事情。有了這個紅酒,他自己也能撐起一門生意。
王熠還沒來得及開心,設想將來掌握家族權利的日子,隻見章言搖頭。
若要賣一千兩,他和藍因何必各方打聽消息,結識這個紈絝少爺,隨便找個有點背景的酒鋪都願意出這個價。
“一萬兩?”王熠猶疑。
這麼多錢,可不是他能支配。
他爹娘雖然疼他,卻也不會一下子給他一萬兩。他平日都是有多少花多少,身上的一千兩還是前些天從他娘哄來沒來得及花出去的。
“章兄的酒方,從工具十分繁複,成本極大,也不知成品如何……”
“王兄不知,我剛得到紅酒方子時便驚為天人,若不是銀錢不湊手章某還要科舉無心他顧,是無論如何不肯出手的。院試成績未出,我還要在府城逗留一些日子,王兄不必著急。”
王熠想要討價還價,章言不同意,他並不是隻有這一個選擇的。
“夫君,他會買嗎?”章言和王熠談生意的時候,藍因並沒有出生。等宴席散了走出酒樓,就迫不及待地問章言。
章言點頭,“會的,不過在院試後。”
“看王少爺那個樣子,一萬兩好像很多。”藍因道,有些不確定雄主那個方子是不是真的能賣這麼貴。
他之前沒有研究過雄主的方子,覺得雄主無所不能,拿出方子一定非常好。看過之後雄主的冊子,才知道賣的是蟲族並不很喜歡的工業酒。他以前對酒沒有了解,卻也知道雄蟲最喜歡的是釀酒蟲釀製的生物酒。
章言並不理會藍因的憂心忡忡,無所謂地道,“酒方子賣不出去那就賣其他的。”
藍因聞言崇拜地看向章言,他實在是愛死了章言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要不是雄主不允許,他真想把人從街上扛回去再撲到。
學識淵博的雄主很帥。
與人侃侃而談的雄主很迷人。
鋒芒畢露的雄主也彆有魅力。
今天又是為雄主傾倒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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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真的覺得抱歉無力,還是要對大家道歉。
身體出問題,好像會出現各種奇怪的病。頸椎問題不提了,折磨人。唱歌開始跑調,從一個勉強會唱歌的人變成五音不全。看書嗓子癢想咳嗽,然而,我並不厭學。
身體糟糕,精神也糟糕。不和大家訴苦了,我儘量更新吧,這兩天會抽空理一下前文,堅持每天寫一二千字。頹廢了許久,發現工作或許才是自救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