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並沒有按照章言爹說的那樣, 要如何如何對待藍因,將藍因調-教為自己喜歡的模樣。兩人還跟在章家一樣,章言將藍因當做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 或者說朋友,而藍因則是日日覬覦章言的肉-體。但因為他們租的小院子房間足夠多,兩個人分房睡了。
藍因為了章言在府城的三個月住得好,在租這間小院子的時候殷勤地用自己的錢搶付了租金,如今可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家大屋大,雄主想住的寬敞些, 他作為正夫, 怎麼可以不答應。
這讓從到了章家以來, 一直和章言睡在一個屋子的藍因, 怨念不已。但無論藍因怎麼說, 章言都不肯鬆口兩個人再繼續住一間屋子,藍因沒有膽子強迫章言同意, 隻好夜夜獨守空房, 衝著章言房間遙望不已。
這樣的兩人世界,和藍因一開始在得知章言爹要回家,不和他們一起呆在府城時, 想到的一點兒都不一樣。藍因以為他能和章言過一段時間沒羞沒臊的日子, 但章言卻為了清靜,狠心把藍因趕到了彆的房間。
發展和自己預估的一點兒都不一樣,藍因想他以前學的正夫守則、雄蟲行為心理學等教導雌蟲如何討好雄蟲的學科,一遇到雄主, 理論就全都失效。
明明這麼大的院子, 隻有他們兩個居住。
無論他們做什麼, 都不會有人來打擾。
雄主就不會覺得熱血沸騰, 想要一隻強壯溫順的雌蟲,和他羞羞嗎。
章言屋子內偶爾間跳躍的燈光,將章言的影子映的忽遠忽近,忽隱忽現,每當這個時候,藍因就有種章言馬上要飛走的感覺,恨不得時時守在章言身邊,以便自己能第一時刻跟上章言,而不是被拋棄。
一天,藍因買早飯回來,對章言說,“相公,我找了一份去碼頭扛大包的工作,扛一個大包兩文錢,那種包輕飄飄的,我一次就能提十好幾袋,一天下來能賺不少錢。”
可不是不少,要是藍因去扛大包,章言覺得能逼得碼頭的苦力失業。
“好端端的你怎麼想起來去碼頭扛包了,難道你缺錢了?”章言問。
藍因搖頭,“暫時不缺錢。相公,你每日讀書,我想攢錢讓你過好更好的日子,就不能在家中閒著。我逛了好幾道街,像是護衛、掌櫃、賬房、小二、擺攤這些工作我都能做,隻是我們剛來府城,對這裡還不夠熟悉,那些搶手需要關係的工作並不好找,咱們又是暫時住在這裡,等相公你考完試就要回家,我去扛包到時候辭工也方便。”
“你也知道,我讀書就是裝個樣子,不需要你養,藍因,你不用這麼辛苦,逼迫你自己。”
藍因無助地看向章言,“我不辛苦,雄主就是我的價值、幸福所在,為了雄主,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當一隻雄蟲,不想要寵愛他的雌蟲,對他的雌蟲身體毫無興趣,同時也不需要他的奉獻、他的供養的時候,這時候雌蟲對雄蟲還有價值,還可以留在雄蟲身邊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讓藍因恐慌。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他的雄主是不是又想到什麼方法,要把他趕走。
“不,藍因,你不要將自己的幸福、價值寄托在我的身馭豔風上,你找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吧。”
“可是……”
“藍因,不許出去扛大包,你這兩天在家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當然,有關我的要除外。”
藍因明亮的眼眸暗了下來。
他剛剛還以為,雄主允許自己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呢。
藍因忍不住內心唾棄自己,都到這個時候了,他腦子裡怎麼還在想這麼些,眼前當然是留在雄主身邊不讓雄主趕走他更重要。
藍因覺得自己錯了,不敢盼望雄主的爹早些回家的。要是雄主的爹在這裡,雄主肯定不敢和自己分房睡,更不會提趕自己走的事情。心機小蟲子藍因第二次想,等他這次回家,再好好孝順雄主的爹娘還來不來得及。
明明上次他也想過要討好雄主爹娘的,怎麼一碰到雄主的事情,就給忘了呢。
藍因想著剛才章言的話,章言不讓他出去工作,那有什麼是他在家裡可以做的呢。
自然而然地藍因想到了炒茶,他還沒有掌握精神力炒茶的方法,炒上等品質的茶,就算是重複一模一樣的動作,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但他把後山村附近深山中能找到的茶樹都采了個乾淨,再想采茶葉就要等到秋天了。
而他現在到了府城,後山村那片小地方都有那麼多茶樹,府城周圍應該更不少吧。
藍因是個想到就做的行動派,兩天後,他特意去城外的山上砍了半日的柴,然後下午時,帶回來一筐剛采摘下來,還未曾篩選處理過的新鮮茶葉。
章言:“……藍因,這些茶葉,你哪裡來的。”
“相公,你讓我做我自己喜歡的事,可我沒有什麼特彆想做的。我到現在還沒有掌握精神力炒茶的方法,十次裡隻能成功個三四次,其餘的都是普通水平的茶葉。恰好府城外的山上有幾株茶樹,我就把茶葉采摘回來,繼續練習炒茶。”藍因解釋道。
章言似笑非笑地看向藍因,“真的這麼恰巧?”
什麼茶樹長到人人都能看到的地方,這個時候還能完好無損薅下葉子的。不外乎是這隻小蟲子跑到了哪座大山深處,說不定翻了好幾座,才找到了幾棵野茶樹。
藍因抿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