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的聽證會較為隨意一些, 雖不具備太強的約束力,但依然被用來模擬司法審判,由多方相互闡述自己的觀點。

莊遙坐飛船趕到的時候, 這些人都快打瘋了。

“完全不依靠人類的基因樣本去憑空創造人類,而且她還成功了!”

“這種人造人與當年克隆人所遭遇的倫理道德問題是相等的。”

“科學把不可能變為可能,倫理學者卻在試圖用倫理來約束科學研究的發展!”

“這種依靠特殊能力的製造的人造人已經不屬於碳基生命的範疇了, 我們姑且把莊遙所創造的人造人劃分到矽基生命,請問矽基生命是否與碳基生命一樣擁有繁衍後代的方式?”

“假如矽基生命可以和碳基生命產生混血後代呢?”

“假設不成立,聯盟的基因庫計劃執行的很成功。”

“已知碳基生命與矽基生命存在人為的生殖隔離,如果矽基生命沒有辦法延續自身的種群, 我們是否可以把它們視為一種隻有莊遙才能創造的孤本?”

“就算矽基生命無繁衍後代的方式,它們的壽命也無法被正確預估。”

莊遙聽著他們的爭吵隻想逃離現場, 為什麼要讓她參與這種五百隻鴨子與五百隻鴨子的辯論呢?

但她的到來不會中止爭吵,隻會讓爭吵變得更加激烈,從五百隻鴨子上升到一千隻鴨子。

莊遙無奈之下把實驗員放出來。

實驗員一臉問號, “這是哪裡?”

莊遙說,“一個聽證會,好像是在討論給矽基生命立法的事情。”

實驗員沒想到莊遙速度這麼快,都進入到聽證會環節了。

“但我對這聽證會一點辦法都沒有, ”莊遙攤手,“他們吵的太厲害了。”

實驗員說, “他們吵他們的, 主要還是看議員投票,沒有人找你私下透氣嗎?”

莊遙搖搖頭,“我才提交策劃就被叫來這裡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 ”實驗員說, “這場聽證會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隻是你提交策劃後擁有了旁聽資格?”

“對誒,”莊遙恍然大悟,她在糾結怎麼給遊戲裡的npc上戶口,這些人可能從集群一開測就在吵了。

集群才是真爆兵神器,雖然玩家因為沒有星際旅行的能力卡死在星球階段,但他們已經放飛自我捏出許多人造人,連對莊遙特攻的白發紅眸都捏出一萬個不帶重樣的了。

莊遙剛捋清楚這一點,聽證會已經歪到‘莊遙死後遺產收治’‘如何順利平穩度過莊遙死後真空期’等等問題上。

莊遙:謝邀,我還是個花季少女,就彆以防萬一的成立治喪委員會吧。

“你已經看到大家為了你吵成什麼樣子了吧?”一位議員走過來。

莊遙看了眼,不認識,但很乖巧的點頭。

“既然玩家都滿足領養矽基生命的條件,他為什麼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你這不是買櫝還珠嗎?”議員說,“光是修改法案,為機甲師增加特彆條例就已經吵了很久了,你還想讓玩家給矽基生命上戶口,不要增加我們負擔了好不好?”

莊遙莫名心虛起來。

實驗員卻是注意到他話語中的意思,問道,“你們已經決定為莊遙修改法案了?”

“當然,”議員點頭,“如果證明機甲師覺醒特殊能力與愛好之間存在強證明關係,我們需要為這些之前沒有、之後會有的特殊機甲師增加適用的特彆條例用以保護全體公民。”

莊遙還在想著怎麼給npc上戶口,聯盟已經想到給‘未來的莊遙們’修法,並且很快就要修好了。

她會被叫來參加聽證會,完全是聯盟覺得必須要敲打一下她了。

集群一測測試了有小兩個月才結束,莊遙覺得這才哪兒到哪兒,且不說在A測階段停留十年還畫餅圈到35億眾籌基金的《星際公民》前輩,二哥DNF手遊從2014年立項整整測了八年才上線韓服,國服至今暴斃裝死,有這些遊戲襯托著,她覺得集群的製作速度不算讓人難以忍受,資金並不是問題,機甲協會批的專款還有很大一筆躺在賬上,錢太多了花不完也是一種煩惱。

既然江湖和集群都在回爐等待二測的階段,還有這花不完的錢這個高級煩惱,回到羽狀星的莊遙覺得可以把遊戲做的再精益求精一點,把養崽遊戲回爐改造一遍。

鹿芷煙不知道莊遙為什麼出了一趟遠門,但她知道公司多了一個申請版號的養崽遊戲。

“養崽遊戲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確實。”

莊遙正準備找鹿芷煙谘詢,既然不打算讓玩家領養矽基生命,也不試圖教他們怎麼帶孩子,那麼找一個貨真價實的寶媽谘詢小寶有多可愛作為遊戲素材積累很有必要。

每一個寶媽都無法拒絕合理炫娃的機會。

鹿芷煙也不例外,很有興頭的東拉西扯。

莊遙沒有前世被朋友圈娃娃曬一臉的厭煩感。

需要收集素材的時候,鹿芷煙曬的越多越好,哪怕素材收集工作之於遊戲本體像冰山一角與冰山下深不可測的海水。

素材前期準備時間很長,但遊戲中可能隻用一點點或者用了一點點發現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便把它舍棄,這種情況在製作中很常見,更彆提采集素材順利使用出來沒有浪費前麵的準備工作,結果玩家瞥了一眼沒有關注,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有一絲幾率,莊遙希望在她能顧及到的細節,自己的遊戲是經得住考驗的。

鹿芷煙說了很多養娃趣事,意猶未儘的問了一句,“怎麼想到做這種遊戲了?”

莊遙原本的設想中,養崽遊戲工具人屬性很明顯,但被聯盟那邊敲打了一下後,她合理下調不少心理預期,說道,“不考慮商業價值,做著玩的。”

“哦。”鹿芷煙沒多大反應,莊遙圖一樂做遊戲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畢竟她是曾以一己之力撐起莊遙不務正業專區的人,不掙錢的免費遊戲做那麼多了,不差這一個。

但畢竟是個養崽遊戲,她還是挺上心的,“具體打算怎麼做呢?”

莊遙視線有點飄忽,“原先的策劃案是比較惡毒的……”

鹿芷煙震驚,“不是吧,養崽遊戲你也能冒壞水?”

莊遙小聲嗶嗶,“什麼遊戲都能做的惡毒這才是策劃的本事。”

計算衣服戰力打pk已經不算騷操作了,玩家養的貓可以把玩家養的鳥吃了,玩家養的狗可以把玩家養的崽崽咬了,激化矛盾挑撥玩家群體之間的矛盾,讓原本奔著清新治愈來的玩家殺紅眼變成戾氣橫生閣樓上的女人。

“總之這個遊戲現在已經從良了,”莊遙轉了一下眼珠,“還是說你對廢案感興趣?”

“不聽不聽,聽了晚上會做噩夢的,”鹿芷煙搖頭,生怕莊遙跟她講上版策劃,“我聽洗白後這版就行。”

“目前的話,玩家進遊戲需要先做職業評定,”莊遙慢吞吞地說,“和學校要一下題庫。”

“這個沒問題,”鹿芷煙說,給機甲收集做未成年學習模式的時候,已經伸手要過一遍了,再當一回伸手黨一點也不覺得抹不開麵子,唯一不解的隻有原因了,“目的是?”

莊遙說,“評了職業就可以給玩家發工資,玩家有了工資就可以養娃了,娃是四腳吞金獸,是碎鈔機,不過沒錢有沒錢的養法,有錢有有錢的養法,看玩家們選擇是養普娃、雞娃、牛娃還是素雞了。”

手握父母證的鹿芷煙一頭霧水,“怎麼又變成動物了?”

莊遙耐心講解古代育兒經,“普娃就是快樂教育,隻要孩子健康,至於長成什麼樣全靠娃自己爭氣,雞娃就是給孩子打雞血,安排各種課外輔導班,牛娃是在雞娃程度上某個或多個領域顯著突出,至於素雞就更厲害了,接受打雞血級彆的素質教育,隻要是能學的全都學,才藝情商德智體美勞均衡發展。”

鹿芷煙聽完分類很自然的說,“莫非還有人不選素雞?”

這不是她何不食肉糜,中產希望維持下一代的階級地位不滑落,拚儘全力付出的巨大代價在星際是那麼的微不足道,聯盟的公共教育資源一視同仁的惠及每一位公民,更何況還有ai老師24小時講題,隻要想學能學到吐,聯盟的孩子隻是沒錢但不是窮,有錢人家的孩子比起聯盟的孩子無非是多一個闊綽有錢花的童年罷了。

“但我們每期的衣服出的都很多,”莊遙說,“而且我們不隻出衣服,還有衣服改裝與定製功能,錢肯定不夠花,光是給衣服染色就是一筆沉重的開支……”

鹿芷煙想了想她們這是遊戲,和現實不太一樣似乎也很合理,問道,“無職業的學生怎麼辦?”

“未成年養什麼崽崽,”莊遙輕而易舉剝奪未成年玩家的養崽權力,“以學生的工資,養個毛孩子都夠嗆。”

“說的也是,”鹿芷煙點頭,“打疫苗可以申請醫療救濟,但每個月的口糧還是需要自己出錢。”

莊遙提醒,“毛孩子也有衣服哦。”

鹿芷煙吸氣,“你這是要逼死他們呐!”

“沒有經濟基礎也沒有經濟實力的學生還想養小動物?”莊遙瞥了她一眼,“但是放寬到一個班級,經費壓力就沒那麼緊張了。”

鹿芷煙鬆氣,“如果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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