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淺酌一口,顧添伸手撈了一勺花螺,用銀色的細簽挑出螺肉放回了謝憫碗裡。

紅酒經過烹飪, 酒精揮發徹底, 雖然用了一點點辣椒, 但是因為外殼所限,所以螺肉本身並不是很辣, 隻是帶上了一些滋味。

謝憫也不管這點辣椒吃下去會不會不舒服,一口喂進嘴裡, 螺肉彈牙脆爽,嚼一會表麵滋味吮吸乾淨後, 螺肉本味回甘。

來逸林這麼久了, 今天算是正經的第一頓海鮮大餐, 謝憫高興的舉起杯子主動碰向顧添的杯沿。

“謝謝你,顧添,認識你我很高興。”

顧添把手指塞進嘴裡舔了兩口, 忙不迭舉起杯子回敬:“希望你越來越高興, 高興得離不開我!”

兩個人舉著酒杯你來我往, 一頓飯不僅每個菜都吃乾淨了, 一瓶紅酒也見了底。

兩個人臉上染上了紅霞,顧添借著隻有殘留杯底的一點酒大膽的說出了開桌就想說的話。

“謝憫, 認真地告訴你,我喜歡你, 不是醉話。我喜歡吃你做的飯,喜歡你待在我身邊, 就算罵我, 我也很歡喜。”

“希望睡覺的時候手一伸就能碰到你, 你可以不可以讓我一輩子喜歡你……”

顧添也許醉了,謝憫認為自己沒醉,如果單純隻是一份付出不求回報的愛,顧添哪需要他的允許?

顧添再一次的向他表達了明確的信號,如果他再次選擇接收失敗,那麼這份感情即將進入一個,顧添自己都不會察覺到的倒計時。

沒有誰能無怨無悔為了一份毫無回報的感情付出一生。

他不能,顧添也不能……

“等……等所有案子塵埃落定,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答案。”

謝憫說得鄭重其事,他自認為自己誠意十足,如果忽略他的滿臉通紅。

顧添嗤了一聲,晃了晃酒杯:“所以你能當支隊長,我隻能做副呢。你天生就是當領導的料,不管什麼話都能給彆人畫大餅,動不動就講願景,什麼事情都能拔高到更高的追求。案子哪裡有完的時候,我要的答案你要是願意給,現在和以後有什麼區彆呢?”

“同意隻需要一秒,隻有拒絕才需要反複考量,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沒事。”

顧添一仰頭飲儘杯中酒,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擱,打橫手臂一抹嘴,特彆豪邁的總結陳詞。

“就算你騙我,我也信,就算你給我畫大餅,我也吃,老子這輩子跟你耗到底!”

“走,睡覺!”

顧添起身搖搖晃晃走到餐廳門口,腳步一頓立刻轉身。

“這碗,還得我洗!”

深夜,謝憫又一次睜開了眼睛,身邊的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轉過頭,果然又是不到兩點的時間……

每晚這個點醒來仿佛成了他固定的生物鐘,就算今晚喝了酒也不例外。

他放輕呼吸感受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沒有任何不適。

嘴裡還殘留著紅酒的芬芳,腦海裡還記得螺肉的Q彈,蝦肉的緊致,魚肉的爽滑,以及顧添每剝一下蝦殼就舔一下手指,最後口水也糊到蝦肉上的「惡心」。

這一切混合在一起讓「甜蜜」有了具化……

謝憫輕手輕腳起床,再一次光腳走出了臥室門。

過了個把小時,謝憫回到了臥室,這一次他的去而複返的困意比往幾天來得更早。

他拿過顧添的手機,看了下沒有新的電話信息,他放心的放了回去,閉上了雙眼。

這一覺綿長好夢,直到天亮。

“我草,我草,破手機,換了你!”

“媽的,完了完了,完了!”

“狗日的,今天開會啊!為什麼你就選今天罷工??”

謝憫耳邊的漫罵越來越大聲,伴隨著床墊不規律的震動,他睜開眼揉了揉臉,打了個哈欠。

“怎麼了?”

“快起床,來不及了,要遲到了。”

顧添拽了謝憫一把,嘴裡還念叨著昨晚也沒準備早飯,他馬上給黃玲玲打電話幫他忙買,今早可是例會。

兩個人匆匆走出小區,顧添嘴裡還念著「要死了」。

最近沒案子,他可彆指望,王局網開一麵不計較他的遲到。

衝進會議室,人都到齊了,主位上沒人。

顧添鬆了一口氣,拉著謝憫坐在了最末端,儘量放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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