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煩躁的連罵了好幾句臟話, 搬進這間屋子時間沒多長,電線已經短路了三次。
罵歸罵,氣歸氣, 睡得正熟被熱醒, 她是煩躁的沒力氣出去找房東修電路了, 並且房東也弄不好,估計也得叫她等到白天。
她一肚子氣推開窗戶趴在了窗邊, 黑夜裡不僅沒有一絲的涼風,甚至還更熱。
聽到左鄰右舍空調外機的轟鳴, 她更確定,今夜的倒黴鬼隻有她一個。
她摸出煙盒, 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手肘撐在窗台上, 虛望著前方。
這繁華城市的一隅,此刻沒有一絲光亮,一棟棟房子在黑夜的籠罩下融成了邊界不清的質量不佳的積木。
對麵一棟樓隔著不到一米五的距離, 牆壁上掛著的空調外機猶如暖氣片, 不斷的將熱風吹了進來。
在溫暖如春的熱環境中, 她抽完了一支香煙, 氣憤的心情變成了無奈的平靜。
熱風呼呼熏了這麼久,雖然沒涼快不過倒是再次生出了困乏之意。
她打了個哈欠, 懶得關窗戶轉過身走向床邊,四肢並用爬了上去。
她剛爬上床, 後麵一陣風,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嘴已經被捂住, 雙腿被人從膝窩處壓住, 她奮力張嘴除了發出「嗚嗚」聲, 未能掙脫半分。
她雙手拚命揮舞摸到了身後一具滾燙的身軀,肌肉塊硬邦邦的,她不斷用勁拍打對方,可是除了讓自己手掌疼痛,對於對方絲毫沒有影響。
是個男人,是個力氣很大的男人。
除此之外,她一無所知。
對方的手一鬆,她正要喘口氣,一段寬膠帶立刻貼在了她的嘴上,緊接著手腕,腳踝都被同樣的膠帶捆在了一起。
男人像提著小雞仔一樣把她扔到了地上,她腳掌撐住地麵,不斷往後退,很快退到了牆邊。
她瘋狂搖頭嘴裡發出嗚嗚嗚的低鳴,眼睛不斷看向床頭位置,下巴主動往那個方向揚了好幾次。
她生怕對方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一次比一次甩頭得幅度大。
那裡放著她的錢包,裡麵裝著幾百塊現金,雖然不多,但是還有銀行卡,存著好幾萬,隻要這個人要,她立刻告訴他密碼。
男人坐在床邊,伸手勾過來錢包,打開瞅了眼。
即使周遭一片黑暗,鮮紅的鈔票依然散發著奪目的光輝。
男人輕蔑一笑抽出身份證看了眼,又塞了回去。
“就這些就想打發我?”
女人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不斷搖頭,她隻有這些錢了,可是對方好像看不上。
男人拔出了彆在皮帶上的刀,利刃出鞘一絲寒光。
女人瞪大了雙眼,猛烈搖頭。
一陣尖銳的疼痛刺激了神經,溫暖的液體慢慢浸出皮膚表層,利刃劃破皮膚是沒有聲音的。
死亡也沒有……
天色緩緩亮開,一晚上老實睡在床側的顧添翻了個身,嘴裡嘟嘟囔囔。
他濃密的睫毛扇了扇,扭了扭上半身,手往後一伸撈了空順道揪了一把平整的床單。
他套的是個床笠,揪了半天也沒揪動,他皺著眉頭又抹了一把脖子。
渾身的黏糊勁喚醒了沉睡的意識,顧添又側臥轉為平躺,不到兩分鐘再次翻身,除了揮之不去的汗意,還有無法忽視的燥熱。
仿佛他並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被人塞進了大蒸籠裡,下麵架著柴,一把火越燒越旺。
顧添趴在了床上,把頭埋進了枕頭裡,雙手塞進了枕頭下麵。
今天是周六,美好的周末,沒有案子的周末,不管現在是幾點,不管多不爽,他都不想睜眼!
身體下下不存在的那把火仿佛越燒越旺,呼吸都像著了火。
“謝憫,你熱嗎?我怎麼覺得好熱?是我又生病了嗎?”
顧添手臂努力往旁邊伸了伸,除了涼透的床單,啥都沒有。
他立刻睜開了眼,瞧見謝憫握著手機坐在書桌旁。
“空調好像出問題了,我剛才看過外麵的也不對,我正在查維修電話。”
排汗功能弱的謝憫早就被熱醒了,顧添是覺得一把火在外麵燒,謝憫是覺得一把火在體內烤。
顧添起身抹了一把汗:“我來聯係售後吧。”
打完電話,顧添困得很也熱得很,他大咧咧坐在床上盤著腿,也不管身上沒遮沒攔,憋著一肚子沒睡醒的鬱悶找不到地方發泄。
他坐了會又趴下去在床上滾來滾去。
“煩死了,懶覺睡不成了!”
“肯定是你昨晚上不讓我抱著睡,空調生氣了!”
麵對顧添的弱智言論,謝憫搖了搖頭。
“空調聽說你要開十度,罷工了。起來吃藥吧,彆放棄治療……”
“不起!”顧添為了表達自己意誌的堅決,猶如瀕死的鹹魚腰部發力在床上蹦了兩下。
“我出去了。懶得管你,愛起不愛。”
剛才電話裡,售後承諾很快安排人,他可不願意修理工都來敲門了,他還和一個的男人窩在臥室,看起來真是奇奇怪怪的……
謝憫前腳出門,還沒走到客廳,顧添從床上一躍而起屁顛顛跟了出來。
隻是謝憫去了客廳沙發躺著,他去了廚房拉開冰箱,摸出一瓶凍飲料仰頭就灌。
一瓶下去了大半,渾身舒爽,他舉著瓶子慢悠悠走到了沙發邊,一屁股坐在了謝憫旁邊。
光溜溜的腿緊緊靠著謝憫。
謝憫翻著白眼微微挪了下屁股:“你敢去把衣服穿好嗎?大早上到處遛什麼?欺負我沒有?”
“咦?”顧添腦袋一轉。
“你有嗎?我得檢查檢查!”顧添說完瓶子往茶幾上一放,轉頭壓住謝憫,手直奔下三路而去。
謝憫躺著行動明顯不便,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抓住了關鍵點。
“放開!”
顧添非但不放,手還動了動……
謝憫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
“放開,有話好好說!”
“和你沒啥好說的。”掌握了絕對控製權的顧添此刻硬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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