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娥回家後, 一夜沒睡琢磨了一宿,終於想透蒲芳琢跑了,所以今天來找警察扯皮了……
“他跑了, 你們得配合我把我閨女的財產弄給我, 要不然我怎麼活?”劉翠娥說完理直氣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顧添都要氣笑了, 她又不是樂瑤的老公,他怎麼配合?
“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嗎?你們娘兩扒著閨女吸血, 閨女死了都不放過。你兒子不跟你姓的嗎?不是你們劉家人嗎?你不回去找他?你的要求,我們警方辦不到, 彆以為我們有多大的權利,我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法可依, 你若是不滿意大可以去上級機關投訴去。”
劉翠娥聽到顧添不僅提到了他兒子, 還說他們娘兩吸血樂瑤, 憋了半晌沒敢反駁,但是又心有不甘,隻能再次念叨, 沒錢活不下去。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我若是你, 連夜收拾包袱躲回老家了, 命丟了可什麼都沒有了。今天這茬就算了, 你下次要是還敢這麼翻牆硬闖市局,我絕對拘留你。”
顧添說完轉身便走, 謝憫跟著他走到門口,劉翠娥還坐在金屬椅上沒動彈。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隔間, 謝憫忍不住搖了搖頭:“有時候,人性的下限比我想象的還要低。”
“那是, 你做臥底, 見識的都是犯下大案要案的窮凶極惡, 哪見識過這種社會底層窩裡橫,利用親情道德綁架至親的人。”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卓一鳴走了進來,彙報劉翠娥已經離開了市局,他讓之前跟盯劉翠娥的乾警繼續跟蹤一段時間,也算是暗中保護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連市局圍牆都敢爬的劉翠娥還會不會鬨出更大的動靜,若是激怒了背後的黑手,後果不堪設想。
直到下午上班後,跟蹤劉翠娥的乾警彙報了不少信息,不過看起來都挺正常。
離開市局的劉翠娥,哪都沒去,回到了出租屋一直沒出來,沒去超市菜場,也沒去彩票店。
“嗬,大早上鬨一通,精力消耗殆儘了吧?怕是回家睡大覺養精蓄銳晚上繼續作妖,你們可得盯緊了。”
“趁著他不出門,你們也輪換著休息一下。”
謝憫補充了一句,他也怕劉翠娥回頭睡醒了折騰,乾警這一天天的被她溜著玩,累都累死了。
入夜,兩個人收拾利索早早躺平,沒多久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連頻率程度都一模一樣,若是不仔細聽都分不出是兩個人。
遠處望海大道上的車子越來越少,店鋪一盞盞熄滅了亮燈,隻剩下路燈孤零零的支撐著一片光明。
昏暗的房間裡,床頭位置忽然點亮一隅,緊接著震動的嗡鳴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二人。
顧添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嘴才按下接聽。
“顧隊,我們剛接到信息部門同事的消息,劉翠娥訂了明天一大早出海的列車,我們要跟上嗎。”
“跟,告訴我車次,車廂,座位號,她訂購的目的地,我來協調。”
劉翠娥購買車票的目的地並不是靠近雲鳳省的地方,望北到雲鳳省沒有直達列車一般都要中轉,但是劉翠娥坐的方向跟回家似乎沒有多大關係。
顧添忙著協調車票,暫時也考慮不了那麼多,隻是心裡暗暗祈禱這阿姨千萬彆再作妖。
臨近開車,劉翠娥買的是無座,顧添忙活了一通也沒能幫兩位乾警買到一個鋪位或者座位,隻能先上車再做打算。
訂完票,顧添手機一扔盤坐在床上拉起了躺著的謝憫抱著就是一頓蹭。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被害人家屬??”
謝憫推了兩把被推動,被顧添死死禁錮在懷裡。
“我才命苦,怎麼就遇上你了……”
“你是命好才能遇見我。”顧添頭靠在謝憫肩膀上長籲短歎。
縱然這會不過淩晨三點,但是兩個人誰也沒了繼續睡覺的心思,心裡如同小鹿打鼓,哪哪都不安生。
天剛剛蒙蒙亮,劉翠娥背著簡單的行李走出了家門,她走到路口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兩位乾警什麼行李都沒帶,揣著證件手機錢包緊跟著她到了火車站。
他們誰都搞不清楚劉翠娥要去哪裡,會不會又像蒲芳琢那樣得知了所謂關於殺死樂瑤凶手的消息,要孤身前去報仇。
雖然顧添和謝憫都知道,這個可能性非常低……
他們還是希望,劉翠娥這個母親對女兒還有一點點掛念和心疼。
兩名乾警混著乘客和劉翠娥上了同一節車廂。
劉翠娥上車後似乎很安靜,抱著包找了個空位坐下,等到車啟動,她忽然起身。
乾警心中一緊,立刻裝作去衛生間跟了過去。
劉翠娥並沒有走遠,走到了車廂連接處,一屁股坐下去靠著牆壁打起了盹。
兩名乾警泡麵,接水,上廁所,總之以無數正當理由路過她身邊,都隻看見她坐在地上睡得安穩。
仿佛她找到了一塊絕佳的睡眠寶地,隻有臨近靠站,列車員拍她讓位,她才會打著哈欠起身稍微站得遠幾步,等到車子啟動立刻坐回去繼續睡。
乾警發了好幾次劉翠娥的照片都是一樣的地方,一樣的姿勢。
“這人在想什麼呢?有好好的位置不坐。不會是我們暴露了,她想要跳車吧?”
這個季節學生們還沒放假,也不是逢年過節,並非旅遊旺季。雖然沒買上有座票,但是很多短途旅客的行程並不是無縫連接,所以乾警拍過來的照片裡還能看到明顯的空位。
兩名乾警雖然挪了一兩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