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憫撇了撇嘴, 歎了口氣,他和段振鴻是商量好了,不過就是段振鴻給他安排了接頭的人。

要真的段振鴻出馬, 不僅早把人嚇跑了, 他的身份也會暴露徹底……

他這話還沒說完, 顧添倒是提前不高興了……

哎……

顧添在浴室裡,洗澡做麵膜,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出乎意料的是, 謝憫躺在床上沒動,看著他喝飽水的皮膚, 白皙飽滿, 笑了笑。

“形象不錯, 適合今晚出個勤。”

“乾嘛,你都約了人了,還叫我乾嘛?”顧添溜溜達達走到床邊整理自己的被子。

“我不是和段振鴻一塊去, 他隻是幫我找了個人而已, 今晚本來就是我自己去, 你去嗎?”

“哦, 這樣啊。那去吧……”顧添語氣冷淡,聽不出一絲興奮的樣子, 謝憫笑著搖了搖頭,起身疊好被子準備抱回臥室。

顧添伸手按住了被子:“乾嘛, 睡了我就這樣一走了之?”

“睡了你?”

“睡了我的床。放下,還有好幾天呢, 抱來抱去也不嫌棄煩。”

——

傍晚, 暮色四合,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濱海半島地下車庫開出,緩緩駛上馬路。

顧添看了一眼大海的方向,海麵上大大小小的架子已經搭建完畢。

今天是新曆年的最後一天,海邊的煙花秀即將從入夜開始直至淩晨。

每年顧添無論在市局加班還是在家,都不會錯過這一年一度的盛典。

這是吹響新一年的號角,帶著他展望未來,回顧過往。

但是今年注定是要錯過了這儀式感滿滿的日子。

顧添有些失落的在內心歎了口氣,坐正了身體,今天他穿著黑色的風衣,裡麵穿著V領的薄羊絨衫,帶著一副平光眼鏡,加粗的黑色邊框斂去了眉宇間的正氣。

謝憫還是那身打扮,格子襯衣,休閒褲,一件薄夾克。

夾克是顧添給他買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顧添偷偷摸摸給他的衣帽間塞了好幾件衣服。

因為他放進去睡衣牙刷後就沒有開過櫃子,所以自然不知道。

昨晚回家太晚,他也不過是取了睡衣,完全沒有注意旁邊櫃子裡掛了幾件衣服。

今天出門前顧添提起,望北氣溫比逸林低,讓他穿件外套,他打開行李箱想要翻找,顧添拉開櫃門給他取出了一件新衣。

一路上,謝憫開著車給顧添大致講了,他的計劃。

沒有多危險,也沒有多複雜,不過就是多注意下,萬一出現突發情況好應對。

人是段振鴻牽頭找的,肯定靠譜,不管怎麼樣,今晚肯定能全身而退。

正因為如此,他之前才想要自己去,沒想到計劃剛剛開始,就被顧添識破。

若是昨晚,他如常的回去,今天找個理由獨自出門,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顧添……

謝憫開得不快,約的人是十點過碰麵,逸林到望北車程三個半小時足夠,到了還有充裕的時間提前了解下周邊形勢。

兩個人到了地方,才明白,哪有什麼形勢可言……

這就是一條簡單粗暴的小馬路。

他們今晚的第一步計劃是進入一家叫金狐狸的KTV消費,具體的情況會有人接頭告知。

目的地處於望北市郊靠近鄉鎮的鄉村結合部,距離狗哥在監控裡出現的地方,直線距離大概一公裡,不算遠。

來之前,兩個人以為怎麼也是有個兩層樓的規模吧,到了一看若不是招牌上閃著金光的三個大字,他們十分懷疑走錯了地方。

三間臨街鋪麵組成了這家金碧輝煌的KTV,除了招牌夠大,其他和大一點不沾邊。

謝憫確認了目的地,沒有直接過去而是一轉彎開去了彆的地方,直到他的手機響起了音樂,他才掏出來接聽。

“嗯,在右邊這條路上,黑色越野,車牌號海A。”

過了五六分鐘,一個穿著黑色衛衣,帶著鴨舌帽,又把衛衣帽子搭頭上的男人拉開了後座的車門鑽進了汽車。

“老田叫你們來的?”

謝憫嗯了一聲,來人盯著顧添:“不是說隻有一個人嗎?怎麼多了一個?”

“來幾個人也要說嗎?”謝憫一臉詫異。

來人嗤了一聲:“算了,估計你們也不懂規矩,這兩個東西給你。”

來人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一個舊的啟瓶器,銀色的啟瓶器表麵磨花失去了光澤。

“知道怎麼用吧?”

謝憫點了點頭。

“記住,進去了能不能拿到看緣分,彆強求,給什麼拿什麼,第一次就求混個臉熟。”

來人說完話臉貼在玻璃上左右看了看,確定周邊沒有可疑的人,打開車門溜下去匆匆消失在了黑夜裡。

謝憫把兩個東西往兜裡一揣,開著車大搖大擺停到了金狐狸KTV門口的空地上。

一下車,KTV裡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了出來,走幾步路,劣質香水的味道迎麵而來,熏得顧添忍了又忍才沒打出噴嚏。

門口站著兩名個子不高的保安,乾瘦帶著大蓋帽,看上去跟威武毫無關係。

麵對進進出出的人,他們宛如兩尊雕塑,都不帶多看一眼。

走進門,顧添被內裡景象震撼,三間鋪麵打通成了大廳,擺滿了圓桌,沙發。

遠處牆壁上掛著一張投影幕布,正在播放畫質粗糙的盜版MV,環繞音響效果震撼。

幕布前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舉著話筒閉著眼,高抬左手搖擺身體腦袋如癡如醉唱著當下最火的流行歌曲。

大廳裡坐滿了人,每張圓桌上擺滿了食物酒水,大家手裡端著杯子,磕著瓜子津津有味隨著中年男人跑調的節奏左搖右晃。

放眼一望這會已經沒有空桌,有了昨晚吃飯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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