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夜晚,風吹不走的燥熱。

這天氣就像人生,一旦往前走了,就再也拉不回來了。燕月明站在街頭,抹著額頭上的薄汗,微微喘氣。

今天下班剛回到家他就發現大黃不見了,到現在也還沒來得及把身上的製服換下來,以至於他奔走在尋找大黃的路上時,還會被路上的巡查隊員誤認為夜班的後勤,攔下來給他分派活計。

燕月明倒是有心幫忙,但大黃的事情顯然更迫在眉睫。

“喂?前輩,對,是巡查部的1126小分隊,他們正在走馬橋這邊執行任務,需要……”燕月明隻能選擇將情況上報。

而經過成方集團那件事情提醒後,燕月明開始仔細留意一個又一個小任務之間的關聯,或者說隱藏在背後的信息。哪個區域頻繁發生異常,哪個區域又安靜得不正常,都值得注意。

於是燕月明又多嘴問了一句,“今晚忙嗎?”

1126的小隊長回複道:“還不就是那樣,這兩天體感都差不多。我看你怎麼下了班還穿著個製服到處跑啊?吃晚飯了沒?”

忙碌的巡查隊員們,往往選擇在車上吃盒飯或者更方便的麵包、飯團。隊長說了這話,坐在旁邊的隊員隨手從塑料袋裡抓了一個麵包和一瓶牛奶扔過來,“給。”

燕月明道著謝接過,倒也沒推辭。

隊長看他大口吃起了麵包,一點兒不見外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才幾天啊,小明,看來你已經完全融入我們氣相局這個大家庭了。”

燕月明連忙跟人家打聽大黃的事,隊長一邊又咒罵了幾句鴆,一邊拍拍胸脯表示:“彆擔心,我給你留意著。”

語畢,人家又巡邏去了。

燕月明則往相反的方向走。這個地方距離和平街已經有一段距離了,監控顯示大黃跑到了剛才提到過的走馬橋附近,而這附近都是相對比較擁擠的民宅和街巷,還有很多出租屋,給排查帶來了一定的難度。

黎和平和董曉音他們都分散開來查探,而燕月明單獨一個人。他倒是想把自己作餌,釣出鴆來,可惜似乎沒什麼用。

已經七點多了,街巷裡傳來一聲狗叫。不是大黃,是很清脆的小型犬的聲音。燕月明心念微動,循著聲音找過去,發現是路邊住戶裡養的狗。

小狗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窗戶上有欄杆擋著,還種著幾盆薄荷和大蔥。

“你看見大黃了嗎?那麼高、那麼大的一條狗?”燕月明有點病急亂投醫,手裡比劃著跟小狗說話。

“汪?”小狗歪著頭看他。

“就一條黃色的狗,它叫大黃,這麼大,汪汪!”燕月明試著學大黃叫了兩聲,叫完又覺得不大對勁,自己怎麼在學狗叫?

他趕緊住嘴,做賊似地往周圍看了一眼。而小狗歪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它接收到了什麼訊息,忽然開始對著外麵大叫。

一連串的叫聲,像在呼朋引伴。沒過幾秒,從隔壁、街對麵,這個

樓、那個樓裡(),

?()?[(),

怎麼有那麼多狗?

有狗叫聲,也有訓狗的聲音。

不知是哪個中氣十足的狗主人在崩潰地教育自家的狗,“就你能鬨騰,你這個月都被投訴回了!回了啊,祖宗,你再吵,狗販子就把你抓走了!”

小狗的主人也被狗叫聲吸引出來了,一邊喊著“又怎麼了又怎麼了”,跑出來一看,“咦?這不是、這不是……小明?!”

燕月明訕笑,又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抓緊時間問:“阿姨你有看到一條狗嗎?黃色的大狗,背上有點黑毛,比土狗大,像狼狗一樣的。”

“這倒沒有,你們氣相局也改行抓狗了?”

“沒有沒有。”

燕月明擺著手,而這時,側前方一戶人家的門口探出來一隻薩摩耶。薩摩耶後麵又出來一隻邊牧,兩隻狗齊刷刷地看著燕月明。

電光石火間,燕月明又回過頭去問阿姨,“阿姨,你們這邊養狗的人很多是不是?狗狗平時會走丟嗎?”

阿姨:“都牽著繩呢,倒是有偷狗的。年前就偷過一次,報警都不管用,人家都流竄到彆的城市裡去了。歘——就往那縫隙裡一鑽,好家夥,就幾年前街尾那王大爺丟了條小土狗,報了好幾次警,最後都鬨到氣相局去了,非要人家給他找狗,後來你知道怎麼了嗎?找回來的時候都串種了,那是狗認識人,人不認識狗啊!”

這阿姨也是個健談的,兩人隔著窗戶呢,就聊上了。小狗時不時叫喚一聲,似乎有點急切,開始扒拉玻璃。

“汪!”那邊的邊牧好像也在叫他。

燕月明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思緒開始串聯,急急忙忙跟阿姨告彆,跑過去找邊牧。邊牧向來聰明,而且它好像真的知道點什麼。

它開始“揍”旁邊的薩摩耶。

薩摩耶一臉純真地倒在地上,吐著舌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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