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路的日常,逐漸變得忙碌起來。

6月底了,聞人景即將迎來自己的期末考試。黎和平的心態愈發膨脹,拿一個燕月明出去跟老朋友們吹牛逼不夠,給聞人景下了死命令,要他在期末考試的時候也拿個第一回來。聞人景身為學長,怎麼也不能輸對不對?

那就使勁學,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就算以後要進氣相局,他也要用最優秀最牛逼的文憑考進去。

這覺悟,這要麵子的程度,可讓燕月明自歎弗如。

闕歌又進縫隙了,而且這次出了趟遠門,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回來。她一個新人,試用期都還沒過,已經隱隱有成為一分隊主力選手的趨勢,上升勢頭不可謂不猛。

看著學長學姐們都那麼厲害、那麼拚,燕月明哪怕因為縫隙考核的事情有點驕傲、得意,都重新變得謙虛起來。

他像一滴水,無聲無息地融入到了氣相局這片汪洋裡。而黎錚也重新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燕月明半夜醒過來,想喝口水,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每每到這個時候,床頭櫃上總是會出現一個編織小玩偶。巴掌大一個,懷裡抱著一個還不足手指長的小紙卷,用紅繩子係著。

打開這個紙卷,裡頭是黎錚的留言。他會告訴你他去哪兒了,有時候不便細說,就會有一個小小的圖案。

那是他和燕月明都看得懂的標誌。

忙碌的周一上午,燕月明終於在救助站碰到了曹彧。

燕月明穿著後勤的製服,而曹彧穿著西裝、梳著背頭,雙方都換了一個模樣,但相處起來還是沒有絲毫生疏。

兩人聊了會正事,曹彧見旁邊沒有外人了,壓低聲音問燕月明:“你們氣相局最近,到底捕捉到鴆的行蹤沒有?”

燕月明狐疑,“為什麼這麼問,發生什麼事了?”

曹彧:“昨天晚上,我們集團下轄的一個廠子裡,差點發生了集體犯規事件。那可是個大廠子,真要是出了事,三院都不夠塞的。”

燕月明心裡咯噔一下,瞬間回想起昨天的《氣相預報》,道:“是食物那一條?”

“對啊,我們集團的采購可不是吃乾飯的,而且過程有不少人經手呢,怎麼可能那麼隨意地混進去不能吃的東西?還偏偏挑在夜班的時候出事。這麼陰險卑鄙,如果不是鴆乾的我都不信。”曹彧言之鑿鑿。

“後來呢,問題出在哪裡查到了嗎?”燕月明追問。

“消息還壓著呢,不過我姐應該已經秘密聯絡你們局裡在查了。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彆泄露出去啊,她不讓我亂說的。”曹彧道。

好兄弟,就是這麼的坦誠。不過他姐了解他,既然沒說不能告訴花園路的人,那就是可以說了。

“這次鴆潛伏的時間確實很長……”燕月明微微蹙眉。

兩人說著說著,就湊到一塊兒,蹲在地上了,一個比一個鬼祟,大約是什麼縫隙後遺症。燕月明仔細回想入職以來的工作內容,他發覺自己好像過於

認真地落實每一項工作,而沒有多想,忽略了這些細小工作中可能存在的關聯。

譬如,鴆潛伏那麼久,必定不是個好消息。

他也許是在憋個壞的。

曹家的成方集團可是個龐然大物,它下麵的廠子差一點出問題,那其他地方呢?社會的各行各業都是息息相關的,一個地方出問題,就有可能帶動另一個地方出問題。

鴆是不是已經碼好了多米諾骨牌,就等著在某個關鍵的節點推牌了?

又或許,成方集團這件事,就是一個訊號?

這麼一想,燕月明把自己給嚇出了冷汗。不過他從不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那個,氣相局那麼多人,肯定早就想到了,他便又稍稍鬆了口氣。

曹彧道:“你現在在氣相局,就是麵對鴆的前線了。他上次對你出手,保不齊這次還會盯著你,你可要小心啊。”

“我知道。”

燕月明鄭重點頭。在保住自己小命這一方麵,沒有人會比他自己更積極了。他謝過曹彧的提醒,忙完了救助站的事情,又匆匆趕回氣相局。

氣相局裡的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燕月明看到葉驕驕和唐伽在倉儲中心那邊發貨,很忙的樣子,便先回了辦公室。

小方去樓上開會去了,四眼還坐在電腦後麵劈裡啪啦地打字。

副部長推門從自己的辦公室裡出來,正好看到燕月明回來了,便招招手把他叫過去,“小明啊,拿著這份文件,去找閻飛讓他簽字。”

燕月明拿過文件看了一眼,發現是物資損耗清單以及需要補充的一長串的物資申請。真的好長一串,看得燕月明都眼花了。

後勤的副部長姓胡,年紀跟小姨差不多,也是女性。後勤部大多數的日常工作都由這位胡副部長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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