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討論機密內容, 醫院裡實在不方便。確認過小石頭身體沒問題,一行人離開醫院,原茂秋想就近找家賓館休息, 結果林壑予指示,回南宜。

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今晚林壑予被折騰得夠嗆, 眉宇之間露出明顯的疲態,盛國寧也勸道:“林隊,要不咱們先睡一覺?我們倒是還好,主要是你, 遊了幾回大江……”

“沒時間了。”

林壑予語氣淡淡的,原茂秋拿出手機掃一眼, 得,是沒時間了,零點一過, 今天已經29號, 死線近在咫尺。

盛國寧則不然, 他還不了解領導那一套?過了期限就再往後延唄, 頂多扣扣獎金。降職是絕対不可能的,他倒不信了,海靖還能出一個比林壑予更有能耐的?

肯定沒有,所以也不明白大舅哥在較什麼真。況且又不是一個沒抓到, 趙成虎不是連夜給押回南宜了嗎, 先拿他交差就是。

不過林壑予就是說一不二的脾氣,他要回南宜, 馬上就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了。原茂秋把他趕下來,讓他去後麵睡一會兒, 順便照顧小孩兒。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恰好能讓人小睡一會兒。小石頭靠在林壑予的懷裡,被路麵顛簸幾下便晃得昏昏欲睡,林壑予摟著他,手機無數次亮屏再鎖屏,始終沒有看見最渴望的那條消息。

“……真的,你彆太擔心……”

小石頭嘟囔一聲,輕輕抓住林壑予的右手。

林壑予低頭,滿眼都是柔順的黑發和一點挺翹的鼻尖,笑了笑始終沒有把手收回來。

高速的路燈一片片劃過車窗,小小空間不斷變換著明滅晦暗,小石頭睡得很熟,放下防備全身心依賴著林壑予。坐在副駕駛的盛國寧還在研究內容古怪的紙條,回頭:“林隊,你說上麵這個是不是……”

他的聲音漸漸隱去,後座的林壑予閉著眼,下巴擱在小石頭的頭頂,一大一小似乎全都沉入黑甜的夢鄉。

盛國寧把透明袋放回口袋:“就說扛不住吧?按著他這麼拚命,得減壽十年。”

原茂秋掃一眼後視鏡,聲音壓低,怕吵著他們:“老林一直這樣,做最累的事背最重的鍋,我都替他不值。”

“你們海靖這麼勾心鬥角?”

“主要是領導有問題,我爸上頭那個,心術不正,我帶他算過了,早晚得擼下來。”

“這我有所耳聞,你們劉局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也是刑偵隊出去的吧?走仕途也不能拆了老家啊。”盛國寧雙手枕在腦後,“我要是升上去當領導,肯定得處處護著自己人,行動遞上來,彆人不敢同意的我來簽,彆人不敢沾的我來背,就是這麼仗義。”

原茂秋詫異,看不出他還有這覺悟,而且聽這語氣,的確是有幾分想往甩手掌櫃發展,專業搞指導的傾向。

“盛隊,你這是準備退居二線了?”

盛國寧一聽,立即反駁:“退什麼退,我才多大歲數,當打之年啊!……起碼也等有了老婆孩子再說吧……”

嗯,就是娶了林知芝之後再考慮是吧。原茂秋了然,這倒是対上林壑予的想法了,盛國寧搞定大舅哥指日可待。

夜空還掛著繁星,一行人已經抵達南宜市局隔壁的七天酒店。車一停下,林壑予就睜開了眼,小憩之後精神好轉不少。他輕手輕腳把小石頭抱下車,送回自己住的標間裡,盛國寧感歎:“親爹也不過如此啊。”

林壑予瞄一眼,沒想理他。

簡孺的房間裡,六個人聚在一起,研究從易時衣服裡找到的紙條。除了林壑予、原茂秋、盛國寧,還有一起回來的簡孺、大半夜被叫起來的鄒斌和文樺北。

林壑予拿著紙筆,把這些字符抄寫下來,再次拿到眾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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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看不懂這等操作,盛國寧求知欲很旺盛:“林隊,為什麼要反過來畫?”

“……就是反的。”

文樺北拿起透明袋,上下左右都看一遍,也不明白他們林隊的用意。

原茂秋輕咳一聲:“那件衣服是老林他対象……朋友的,聽他的不會有錯。”

鄒斌和文樺北神態自然,唯獨簡孺三觀俱裂:掉到江裡的那個是男人吧???外表嚴肅又古板的林隊居然這麼open?!

“剛剛在車上想和你說的,這個點橫結構可以用摩斯密碼破譯試試,不過這麼長也沒有間隔符,隻能自行分割了。”盛國寧率先開口,相當支持大舅哥,從口袋裡掏出小本遞過去,“所有可能的排列組合我都列出來了,你看一下。”

林壑予細細看過一遍,發現不論怎麼切割,都無法排列出能讀懂的信息,看來大概率不會是摩斯密碼。

原茂秋摸著下巴:“喲,下麵那個是什麼?顏文字?看起來還怪可愛的。”

易時留下的信息怎麼樣都不會和“可愛”沾上邊的。林壑予対他的不正經似乎習以為常了,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分關愛智障兒童的憐憫。

簡孺撓撓後腦勺:“我也不知道想的対不対,會不會是簡筆畫?”

鄒斌撕一張紙遞給他,簡孺想了想,按照自己的思路把“〓﹌〓”補全成一棟屋子,上麵的點橫補成欄杆。五雙眼睛盯著他手裡的紙,文樺北指著“▲”:“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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