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3, 08:00,海靖市公安局]
清晨,海靖刑偵隊裡出差的人員齊聚在市局門口, 林壑予清點人數,確定人全部來齊, 準備出發去南宜。
原康來送他們一程, 他一臉嚴肅,手背在身後,叮囑:“我已經把案情的最新進展和省廳彙報過了,大領導下了死命令, 兩地警方必須齊心協力、全力以赴,在一星期內務必抓到犯人。”
“一個星期?”眾人麵麵相覷, 死線這麼短?不愧是大領導,就是這麼“有魄力”。
要知道從案件發生至今,已經將近一個月過去, 他們封路、搜山、排查, 連軸轉沒歇過, 局裡人手不夠, 又從基層抽調不少人,動用的警力不少,都沒抓到禿老鬼,人質也隻救回來一部分而已。
15 個孩子裡, 被殺害的有4個, 被警方救回來的有6個(不算小石頭);人質的家長私下接觸綁匪,給了贖金隻有2個被放回來, 其中一個受重傷,還在加護病房裡。綜合起來禿老鬼手裡還剩下3個孩子和兩名老師, “流動大軍”瘦身許多,而且大概率有人幫忙窩藏,跑路也更加順利了。
這夥人可能在海靖,也可能順著山脈去了隔壁的鄧昌,更有可能逃去南宜。範圍越廣難度越大,需要耗費的警力越多,加上人家現在又多了同夥,開始兩路彙集搞團戰了,領導就給7天時間,當他們是三頭六臂,有通天的本事嗎?
海靖刑偵隊的隊員們麵露苦色,不怕死的原茂秋冒出來一句:“真想請領導來示範一下一星期內如何把犯人緝拿歸案,還人質一個光明的未來,我等無能之輩一定認真謙虛地學習。”
“……”原康狠狠瞪他,這個兒子真是說啥啥不聽,抬杠第一名,生他不如生塊叉燒。
鄒斌投去敬佩的目光,海靖的大陰陽師張銳張前輩,座下兩名大弟子,花匠和廚子,終於有一個繼承他的衣缽了。
林壑予倒是很乾脆地點頭:“嗯,明白。”
原康的臉色這才稍緩:“我知道很艱難,但這是命令!再艱苦都要全力以赴。壑予,交給你了,遇到困難就告訴我。”
呂看山從局裡氣喘籲籲跑出來,手中舉著一份文件:“喂!壑予!這個、這個……剛傳來的!”
他上氣不接下氣,把文件夾遞到林壑予手中:“還好——你沒走。呼……拆彈、拆彈部門那邊來的傳真,你看一下。”
林壑予翻開文件,裡麵是拆彈部門對蔣棟梁身上的炸/藥做出的具體分析報告,包括成分、引/線排列手法、所使用的耗材類彆等等,內容詳儘,看樣子也是加班加點趕出來的,下麵出報告的時間是夜裡4點,新鮮熱乎著呢。
他站在車旁認真翻文件,呂看山勻一口氣,和原茂秋互相調侃幾句,直到林壑予合起文件:“謝謝,我帶去南宜那邊查。”
剩下一些零碎小事交代結束,鄒斌拉開金杯的門,眾人拎著行李魚貫而入,原茂秋是最後上車的,跟自己老爸帥氣揮手道彆。原康打量著他那身衣服,翻個白眼:“穿成這樣,像是去辦案的嗎?!”
原茂秋愣了愣,他們一行人都沒穿製服,怎麼就盯著他了?況且這是林壑予交代的,和南宜那邊配合,一明一暗走訪排查,製服其實也隨身帶著的,都在包裡放著呢。
他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油漆彩點破洞牛仔褲、黑白撞色機車棒球服,潮是潮了點兒,但是一沒染發打耳洞,二沒那些釘釘掛掛的裝飾品,也不算出格吧?
文樺北扒著車窗,和鄒斌低聲嘀咕:“原哥先天條件好,穿什麼都像是去參加選秀。”
“就是,那張臉換給我的話,披個麻袋我都敢出門。”
原康指著原茂秋的褲子:“下班之後打算去撈外快?合著哪家屋子裝修要請你了?”
原茂秋:“……”
他一點不惱,反而笑眯眯的,對著親爹說:“姑娘的心房。”
說完便躥進車裡,林壑予最後一個上車,“刷”一把關上推拉門,對著開車的同事吩咐:“小趙,走了。”
小趙早就把引擎點起來了,一腳油門踩出去老遠,轉眼間市局的招牌都看不見了。簡孺一直扒著後車窗,幽幽道:“原局臉色好難看哦。”
原茂秋舒舒服服靠著椅背,兩條長胳膊枕在腦後:“我爸就是雞蛋裡頭挑骨頭,看我不爽沒事找事唄。”
“我猜是因為原局想抱孫子了。”
“原哥的感情問題是他的心頭大病。”
“我的感情問題也是我爹媽心頭大病。但是我這種長相,感情方麵都很純潔的,和原哥一比……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隊裡幾個愣頭青對著原茂秋的感情問題評頭論足,原茂秋懶得理他們,墨鏡一卡,一覺睡到目的地。
掛著海靖牌照的金杯駛進南宜市局,刑偵隊的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來接他們的是邵時卿和沈芮芮。原茂秋坐的位置靠著門,他戴著墨鏡單手抄著兜,嘴裡還嚼著口香糖,率先下車。
他往那兒一杵,寬肩窄背大長腿,像個等比愛豆立牌,驚豔氣場頓時鋪開一米八。身後樸素的同誌們都快被閃瞎眼了,紛紛在心裡讚同原局罵的對,這家夥壓根就不是來破案的,他是來害南宜的警花們破防的。
果真,沈芮芮睜大雙眼,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