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能出去, 但這裡什麼都有,難得清閒,不需要什麼。”許千闌道。

“所以不無聊哦。”江暮拉長音調, “那晚上我就不來了。”

“不是,晚上還是無趣的。”

“晚上入睡, 有什麼無趣啊?”

“那個, 我……”許千闌眼珠一轉, 挺直脊背道,“我怕黑。”

江暮:“……”

“好吧, 我早點來。”他轉身, 嘴角溢出笑意,身形一晃, 消失在這大殿中。

回去後,他先去請方伯再備些好菜, 但特彆強調,不可以再放酒進去。

他叮囑了好一會兒,回到流霜殿已是中午了, 午後,淩鯤鵬左看看又看看,故作散步地走了進來。

他正在院中拿著一本棋譜看,見到來人微有訝異:“怎麼了?”

淩鯤鵬坐下,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道:“二師兄被關禁閉這個事兒您知道吧?”

“嗯。”

“那個……禁閉處都設有禁製, 我們不能進, 也不能與裡麵的人聯係。”

“哦。”

“二師兄吧, 他就是脾氣不好, 容易發火,但他人很好的,沒有任何彎彎道道的心思,他不是故意打您的靈寵,您的靈寵先挑釁他,還亮出了幻形獸攻擊他,二師兄不得已,才也亮了幻形獸對抗的。”

“真的啊?”江暮眼中一亮,“他用幻形獸打架啦?”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沒看見。

“他沒下重手的,您的靈寵一點都沒受傷。”淩鯤鵬看他在意的表情,隻道這事不好辦,他思量須臾,覺著得來點苦肉計,於是添油加醋道:“那麼多人看著您的靈寵現身,大師兄還特彆交代所有人都要對他以禮相待,可是,師叔您知道嗎,二師兄剛入山門那會兒,沒少受白眼,有很多人眼紅他能被師尊收為徒,私下裡都欺負他。

他那時候修為還不行,被一些世家子弟聯合欺負,彆人拿著法器找他麻煩,他又沒法器,根本就抵抗不了,經常弄得遍體鱗傷,他受傷了還不肯說,一個人躲起來,有一回,他被一道神鞭抽到後背,當時都皮開肉綻露出骨頭了,可他硬是沒掉一滴眼淚,生生挨過去了,那疤痕現在都沒消呢。

還有一回,他……被人打斷了腿,你是沒見到,那腿上血肉模糊,他半個月都沒能下床走路,嗯,還有啊,他,他的腳上也有傷,他被人削斷了好幾根腳指,你彆看他平時好好的,他就是喜歡硬撐,不舒服從來不跟人說。”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江暮的神色嚴肅了起來。

“是,是真的啊。”淩鯤鵬咳了一下,“所以,二師兄真的很可憐,他不是有意的,何況您的靈寵一點事兒都沒有,您能不能不罰他啊?”

“我沒有罰他,你大師兄說是他自請關禁閉的。”

“哎,他就是認死理。”淩鯤鵬歎氣,“那……師叔,我們都進不去,我知道您肯定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對吧?”

“你想說什麼?”江暮緩聲問。

“我想說,師叔您能不能偷偷去看看他。”淩鯤鵬提著心道,“二師兄特彆崇敬您,您能去看看他,他一定非常開心。”

江暮暗笑了一下:“好,我會去的。”

“真的。”對方一喜,“那可太好了,師叔您……能不能帶點東西進去,他雖然能辟穀吧,但人生沒有美食,能有什麼意思呢,您帶點吃的進去行不行?”

“好,我會帶的。”

“那就好。”淩鯤鵬懸著的心放下,“他本來進去的時候就心情不大好,又不愛說,這要是三個月不出來,實在讓人擔心啊,還好您會去看他。”

江暮笑意微收:“心情不好?”

淩鯤鵬話說到了這裡,索性一股腦兒說完:“師叔您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幻形獸,可是轉頭就收了個靈寵,任誰都會不開心吧,而且那靈寵還蹬鼻子上臉,都快騎他頭上了,他要不是怕你生氣,以他的脾氣,那靈寵可真不會完好無損。”

江暮頓了須臾,道:“仙子蓮不會再來了,我沒有收靈寵,也不會喜歡其他人。”

“真的嗎?”

“嗯。”

“那可太好了,這下師兄該不會吃醋了,他呀,他就是吃醋吃的要命,也不肯說,哎。”

江暮沉默片刻,那麵上沒有笑容,唯有鄭重:“我以後不會再讓他吃醋。”

這晚他又牽著一朵雲來到落玉閣,許千闌已洗過了澡,坐在桌邊擺棋盤,見到他,抬眸一笑。

江暮靜靜看著他,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直到對方露出疑惑神色,他才回神,從雲上拿下各種東西,把那吃食一一擺在桌上。

許千闌吃飯,他就繼續看,對方數次困惑抬頭,他隻回之一笑,不說話。

等到吃完,兩人又下了會兒棋,喝了會兒茶,他終於開口:“你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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