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許仙尊要被刺成篩子了。”眾人惶恐驚呼,那附了靈力的密密麻麻雨刀將他包圍,便是修者也還是血肉之軀, 雙手又如何敵這萬千利刃?
然而,眾人隻見, 那利刃在將將觸碰到其中人時, 忽地靜止, 若時光停駐,分毫不再動。
島主震驚, 再施靈力, 因強行催動靈決,他的臉憋得通紅, 可絲毫動不了那些利刃,那利刃不往前進, 也沒有後退,反倒是給其中人周圍覆上了堅硬的保護,讓他無法靠近, 也根本無從搶奪金簪。
他索性衝上去直接以手來推,自是白費力氣,手上被那尖銳的刀刃劃破,自袖中落下血跡。
江暮淡淡搖頭:跟我比玩水?
班門弄斧。
他看向被包圍住的人,對方倒是一臉傲然之色,以嘴型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也能應對。”
還不領情,他笑, 使使眼色:把金簪毀了吧。
許千闌看著島主焦急模樣, 眼珠一轉, 把金簪在他鑄造的利刃上劃。
對方頓然麵色如灰:“你住手!”
他意欲衝上去, 可偏偏其中人被他自己設的屏障包圍,而這些利刃本就有靈力覆蓋,屏蔽了他的靈決,他想揮動靈決進入阻止,也進不去。
那利刃鋒利,金簪在上麵一點一點被磨成粉末,簌簌往下落。
每掉一點,島主的臉就白了一分。
待那金簪全部化為粉,他已是沒有半分血色,踉蹌後退一步。
許千闌拍拍手,抖落最後一點粉末,海風輕吹,那簪子轉瞬化為了塵煙。
與此同時,那碩大光印瞬間停息轉動,周邊漂浮若如紅紗的光不見了蹤影,堂內散去這些詭異的浮光,變得清明起來。
室外的海浪“嘩啦”一下落回,在夜色中留下漫天水汽。
隻是在場眾人還是無法自由活動,好像那覆魂術仍沒消散。
仙萊島主攥緊手,緩緩抬起,目眥欲裂,隔著屏障,他無法觸碰到許千闌,轉頭看向江暮,驟然掀動掌風猛烈向他襲來。
許千闌蹙眉,一劍斬碎屏障,長劍往前一甩擋住這一擊,繼而迅速飛身越至江暮麵前,接住自己的劍,劍光一閃往前刺去。
仙萊島之前能傲然無視修界宗門,其島主自也不是尋常之輩,他亦以靈決擊回,雙方纏鬥不相上下,眾人隻看得眼花繚亂。
半晌後,眼看那島主追著許千闌繞過庭柱,一道淩厲靈決便要打在其身上,許千闌迅速側身,閃到他身後,長劍一轉,以劍柄灌入靈決正中其背。
沒有要他性命,但要抓住他。
那島主陡然匍匐在地,被這靈決束縛,若困方寸之地,無法衝出來。
江暮往前走了一步,屏障裡麵的人狼狽不堪,已失去儒雅之態,外麵的人說話依舊淡然,慢悠悠的:“你還是不肯自己說,你與長明燭交換了什麼嗎?”
“哼。”裡麵的人捏緊拳。
“你處心積慮,困住這麼多人,總得讓他們都弄明白。”
“對,到底怎麼回事?”眾人附和,“你到底在乾什麼?”
“我絕對不會說,你不要以為把我關起來,就贏了。”島主笑道,“我不知道你倆是怎麼躲過覆魂術的,但這些人的覆魂術解不開,這仙萊島他們走不了,何況,我隻是此法失敗而已,不代表我就沒有其他能力了,那長……”
他及時打住了後話。
“是啊,長明燭還沒封印。”江暮道。
“知道就好。”對方得意一笑。
“可是,金簪已毀,這些人的神魂它無法幫你抽走,抽不走,就無法再鑄燈挑,它不會再幫你。”
對方赫然一怔,微帶惶恐地看著他:“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嗯……大概是平時讀的書多吧。”江暮說這話,順便往許千闌那三個徒弟看了眼,這三人也中了覆魂術,老老實實坐在桌邊。
“看到了嗎,要多讀書哦。”他道。
三人糊裡糊塗,慢慢地點頭。
“什麼抽走神魂,江尊者,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都聽不明白啊,還有我們這覆魂術真的沒法解嗎?”
要是這樣,就算這島主被解決了,他們想要爬出島嶼,也得到明年了吧。
江暮又看向屏障內的人:“仙萊島有一魔物,名曰長明燭,來自幽冥。”
“幽冥?”眾人驚愕,這是太遠古的詞了,“從那兒出來的魔物,那是上古魔物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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