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上有禁陣, 出不去。”這些人道。

“我才不信邪,讓我去。”有人又乘了個小飛舟衝上去,海浪再次湧來, 這人立即施展靈力,隻見那小船在巨浪中穿梭起伏遊走, 而浪頭隨之而至, 那小船隻是顛簸一下, 轉瞬即被淹沒在浪花中。

這人狼狽地伏在一塊木板上,眾人下去把他撈了回來, 他氣息不穩地擰著衣服, 再不敢說話。

越是不讓走,眾人越慌, 當下又有人不顧一切地禦劍衝了上去,海風呼嘯, 那浪都沒打,這劍就被風吹落了,幾人艱難地從海裡爬上來。

如此這般, 終於沒人敢再闖了。

“出不去我們就去找島主,把他抓來。”有人喊道。

“走。”他們怒氣衝衝,亮法器的亮法器,施靈決的施靈決。

江暮拉住許千闌,向他搖搖頭。

許千闌連忙道:“我不會去惹事的。”

“不,是我要牽著你。”江暮攥住他的手,一道靈力自掌中緩緩浸入, “千闌, 你把熔熔劍收起來。”

“哦。”身邊人原本劍在手中握著, 聞言正欲將它放於腰間, 江暮又將他一攔,“收在虛境中。”

修者法器可與那幻形之獸一般,隱於自己靈識中的虛境處。

許千闌雖有疑惑,但沒多問,一切照做了。

那邊眾人叫囂著,正欲一股腦兒湧去喜堂處。

然而,那上空忽而泛起一道紅光,和覆在屍體上的光一樣,紅色蕩漾如同在血中浸透的輕紗,陡然將這一座小島籠罩。

而在其中的人,“叮叮咚咚”,那各種法器皆掉落在地,他們驟然失去了力氣,莫說法器靈決,就是站直身子都費勁。

這不像是吃了什麼讓人虛弱無力的藥,更像那初生孩兒,神識還不健全一般,手腳皆不能自由掌控,還是能動,隻是非常費力。

他們驚駭:“就說這島上有問題,我們走不了了!”

燈影又至,仙萊島主攜人款款走近,笑看眾人,語氣還是那儒雅隨和的樣子,可此時聽來就倍覺詭異陰森:“都說了,明晚的婚宴你們要參加,怎麼不聽話呢,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準時來哦。”

他特地又向江暮看來:“江尊者可一定要賞臉啊。”

江暮笑了笑:“我不賞臉也走不了啊。”

“知道就好。”對方輕聲一笑,“諸位行動不便,明兒可要早點來,不要誤了吉時。”他衣袖一揚,轉身離去。

眾人皆白了臉,步履緩慢地挪動著,走兩步要摔一下,幸而腦子還都清楚,說話沒影響,他們都嚇得不輕,即便能撿起法器,然而手上無力,拿起來就掉了,根本無力對抗。

“這是什麼邪術,這島主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覆魂術。”江暮淡淡道,人群中唯有他與許千闌還站得好好的,看上去沒有任何影響,他二人方才就沒亂動,這樣站著,島主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覆魂術是什麼,他想乾什麼啊?”眾人問,這位江師叔雖是凡人,但他是微明宗奉為上賓的尊者,上回各宗門去也對他百般欽佩,縱然大家一致認為他不會靈力術法,但他知道這些東西,沒人覺得奇怪,這樣被擁在高位上神仙一般的人,什麼都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壓住了你們的神魂,讓你們的思維對軀體的控製減弱,但沒有什麼危害,至於他想乾什麼,明晚就知道了,他既能留諸位性命到現在,那麼至少今晚各位是安全的,都回去休息吧。”江暮牽著手中人,“我們也回去吧。”

“這我們還能睡得著?”他們彼此攙扶著,走得極慢。

“嗯……睡不著也沒關係,明晚大抵要勞煩各位多睡會兒了。”江暮回頭道。

眾人不解,然而他隻是笑了笑,卻沒回話。

第二天,眾人隻好如約到了喜堂上,因為走得慢,老早就往這邊兒挪了,挪到後,費力地各自坐下。

那滿堂紅綢一如既往,島主牽著鳳冠霞帔的新娘走進來,絲弦管樂此時聽來格外刺耳,那紅蓋頭之下不知又是何方怪物。

新人很快入洞房,眾人還聚在這喜堂內,他們挪動的速度慢,想走也走不遠,果不其然,還沒怎麼動,便又聽到有人高喊:“新娘暴斃了。”

大家都習以為常,不暴斃還不對勁了。

仍舊是紅色棺木擺在偏廳,島主走出來,又換上了常服,春風滿麵地笑:“又給大家添麻煩了,抱歉,各位千萬不要介意。”

無人再有興趣與他寒暄,眾人直言:“我們什麼時候能走?”

島主依舊笑得平和:“大家莫慌,我這就送諸位上路。”

他說著話,未留意,江暮向身邊人使使眼色,許千闌點頭,往那棺木靠近了一些,將一樣東西取下。

“你快點,先解開……”人群中有人說著,然而話語一頓,麵色猛地蒼白,“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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