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你瘋了嗎?!”
無視了尾獸們驚恐到絕望的呼嚎, 我隻在心底吩咐它們將結界維持得再久一點,久到能讓我成功撐到身處膨脹求道玉毀滅一切之後形成的混沌之處。終於!在結界破滅的瞬間,我再也感應不到冗餘的空間了, 此處徹底成為一片虛無之所!
一點白光從我體內浮現,倏然擴大,將我整個人都包裹住。下一瞬,我從這片空間中消失了。
“咳……”我顧不得觀察周圍的情況,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原本收歸體內的血珠也被迫從身體裡顯形——遭受重創的靈魂已沒有能約束九隻尾獸的力量了。它們在感知到毀滅的氣息遠去之後, 便迫不及待地從血珠中現身。
感受到迎麵襲來的暴虐的查克拉,我眼皮都沒抬一下, 隻艱難地翻了個身:“我勸你們不要惹怒我, 回原世界的方法在我手裡, 若你們還想活著出去, 就乖一點。”
雖未來得及打量四周, 但我已經感知到了周圍流竄著的無序的毀滅規則,死亡的氣息充斥著這片空間。果然,輝夜姬死亡之日就是此世界徹底走向新的未來的起點, 也是舊的輪回迎來消亡命運的開端。
尾獸狂暴的力量擦著我的身體攻了過去, 尤以脾氣最為差勁的守鶴為首, 若不是有九尾攔著, 恐怕我還得與尾獸在這裡打一架。也対, 身為尾獸, 一個個都桀驁不馴, 連其中脾氣最為溫和的五尾也自有其傲氣。即便它們與大哥和宇智波斑的關係很好, 那也多是畏服於他們強大的力量,如今我這副力量儘失的樣子當然不會被它們放在眼裡。
沒去管九尾和它的一眾兄弟之間的爭執, 我艱難地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這片土地的邊緣,看著破滅中的輪回。這裡已經不存在完整的大陸了,無數散碎的大陸碎片漂浮在空中,無數人的靈魂沉溺在過去的時光中。
忍者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商人在店鋪中侃侃而談,貴族在宴會上言笑晏晏……下一秒,這些憤恨的、諂媚的、譏諷的臉頰就在轉瞬間被流竄的毀滅規則連帶所處的場景一塊攪碎,些許殘屑又被四處遊蕩的毀滅力量卷著互相碰撞。
虛幻的場景重新浮現,忍者執著苦無充滿殺意地看著対麵坐於高台之上虛偽的貴族,商人手捧貨物向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推銷著貨物,貴族以扇掩麵笑意盈盈地看著口若懸河的商家……
這些人的身體早已不複存在,我眼前所見的畫麵隻不過是他們生前最後一幕的重現。在破敗的輪回中,靈魂碎裂,帶出無數微光流轉,隨著流竄的毀滅氣息環繞著無數破碎的大陸,不同的靈魂碎片互相碰撞、融合,又在須臾間被規則湮滅。
“這是哪裡?”九尾壓服了它的幾個兄弟,化出等人高的身形也來到我身邊,與我一同看著這副毀滅中的場景。
“這是注定消亡的過去。”我拍了拍它的頭,沉聲道,“在輝夜姬徹底死亡的那一瞬,在她體內沉睡的規則全部脫離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們的世界才真正走向了新生。”
“這就是宇智波斑一直阻止你來的地方嗎?”它偏頭避開我的手,狹長的狐眼微微眯起,“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在這裡活不久。千手扉間,你太亂來了。”
“那是我要操心的事情。”我回了一句,旋即回身往感應到的氣息走去。
我們所處的大陸碎片與其他在虛無中飄蕩著、碰撞著、崩解著的大陸碎片不同,這塊方圓十餘米的地方被熟悉又陌生的力量隔絕,且牢牢地吸附在空間壁膜上,又被些許手段隱去了這一小片空間的存在,即便偶有毀滅的氣息流轉至此,也會在無形之中被傳送陣傳到遠方。
而傳送陣的陣眼正是另一個沉睡著的靈魂。一如我所料,他想見我更大程度上是因為之前的我想讓他見我。
隨著我一步又一步靠近中央沉睡著的靈魂,灰黑的土地上銀白色的紋路流轉,無形的屏障在消失,保護著此處區域的陣法在關閉,一直被迫沉睡的靈魂身上光芒亮了起來,他的眼睫顫動,儼然一副就要從沉睡中醒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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