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拖了半個月,他還是忍不住問我了。
我彈了彈淺打的刀身,安靜的訓練場內隻有宇智波斑淺淺的呼吸聲回響在我耳邊, 隨即又被這清脆的指尖與刀身相擊的聲音淹沒。
“不想啊。”我長長歎了口氣,罕見地皺眉道,“看見這把淺打就煩,想到那個膽敢對我出手的所謂‘過去的我’就更煩了。”
宇智波斑沒有接話,隻伸手將我眉宇間的皺紋展平。
想了想, 我還是決定告訴他一下我矛盾的記憶, 就從那個幻象身上開始好了:“宇智波斑,你對那個‘過去的我’第一印象是什麼?”
“印象?”他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問, 神色有一瞬的怔愣, 隨即回過神來笑得十分愉悅, “是個很厲害的人, 無論是那刺骨的殺意還是迫人的氣勢, 或者是看我們的眼神,都厲害極了。”說到此,他看我的眼神愈發柔和, “千手扉間, 我真想見見你曾經的風采。在我無法觸及的過去, 你該是何等強大肆意的存在?”
“很厲害的‘人’。”我歎息道, “是啊, 我的過去看上去是個人, 那你說為什麼我現在又一口一個人類, 儼然不把自己當成人了呢?究竟發生了什麼, 讓我連物種都變了?”
“宇智波斑,我始終不相信這把所謂的淺打就是我真正的過去。”我嫌棄地將膝上橫放著的淺打拿起, 在麵前揮舞了幾下,隨手插回他的腰間,“比起我已經忘卻的又重新出現在我麵前的過去,我更相信自己的潛意識。我從來就不是人類,過去的我若真是這副樣子,那大抵也隻是偽裝。”
“我的力量何其強大?這個小世界有何能力再現我的過去?我更願意相信這隻是我的力量的一點碎片而已,恰恰好被此世規則捕捉,被當做有靈力的靈魂抽出一絲作為材料,鑄成了這把淺打,然後這把淺打中淺淡的意識再現了我過去經曆過的某一個場景。”
“你是這樣推測的嗎?”他了然地點頭,隨即將我牽了起來,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去,“但即便這樣,也不妨礙你多與這把淺打溝通,說不定能從中知道關於你的過去的更多消息呢?”
“你好像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三句話不離‘我的過去’,剛才還說什麼想見見我曾經的風采。”
“是啊。雖然知道那不可能,但是我還是會想,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在你成長的路上,在你沒有受到如此重的傷之前,在你被人類推著學會那些陰謀詭計之前。”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說出的話不然,“無意義的事情你不會去關注。所以我有的時候會想,你的過去到底被人類算計、背叛、欺騙了多少次,才讓這些融入你的靈魂,成為你的本能,讓你記憶儘失、實力大損,仍舊下意識地遵循這些行為。”
“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是‘人類’呢?”我繞到他身前,背對著他往後走道,“怎麼不猜一猜是我的同類?宇智波斑同學。”
“你說過的,你對同類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在你眼裡,他們即便再過無數時光仍舊是那副樣子,想必你們之間碰到更多隻是單純的殺戮。我的千手扉間這麼強大,麵對他們,無需用那些手段就能解決。”
聽上去挺有道理的,道侶契約中傳遞過來綿長又沉悶的情緒,他又在傷心了。我撓了撓他的下巴,直到他覺得有些癢抓住我的手指後,才開口:“但是這都是你的猜測。”
“你沒有否認。”他簡短的重複了一遍的話卻讓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千手扉間,你沒有否認。”
“因為我記憶儘失?”我試探著拋出一個理由。
“你的理智還在。如果我說的話不符合邏輯,你也會反駁的。”真有道理。
想安慰一下他怎麼就這麼難呢?
“唉。”我歎了口氣,“宇智波斑,你要是蠢一點就好了。”我說什麼就信什麼多好?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讓他相信。
“是在苦惱該怎麼安慰我嗎?”他牽著我的手摩挲道,聲音很溫和,“我不高興的情緒讓你感受到了?”
何止“不高興”?這簡直有想毀了周圍一圈建築的趨勢。若是在虛圈,恐怕他得憋不住殺上數百上千隻虛才夠。
“我隻是有點不甘心而已。”他嘟噥了一句,隨即道侶契約中傳遞過來的情緒慢慢變得平靜下來,重歸一片平靜。
但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