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作為日語係的衍生作品, 當它演化成真實的世界時,其中生存的人類自然用的也是日語。而日語中的“抱”字——“だく”,除了日常的“抱, 摟”之外,還有“發生親密行為”的意思。
然而此時我卻並不是很想懂這一點。
“除了這一件事呢?”總覺得繼續問下去也白費功夫,但我卻執意問道。
“沒有了。”他輕輕笑了起來,連帶著胸膛都一顫一顫的,“千手扉間, 做不到的事情說出來都是空話, 我說了也是在做白日夢而已。而這一條,即便知道自己在做夢, 但我也想讓你知道。”
……這也是我曾說過的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說出來。
糟糕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卻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我如此肆意地在他麵前展現真實的自我, 換來的就是一個愈來愈貼近我的“怪物”。
他的過去如此璀璨, 他的現在卻在一點一滴地從人類世界中剝離, 他的未來更已然扭曲。
一個七情六欲俱全,悲哀惘恨嘗儘,喜怒哀樂隨心的人類變成無知無覺, 視痛苦為尋常, 視折磨為無物, 視未來為虛妄的怪物, 需要遭遇什麼?
他的身體要經受非人的折磨, 以求得遭受嚴重到能令尋常人類死亡的傷勢後也能活下來;他的靈魂要忍受絕對黑暗的侵蝕, 以求得失去五感之後仍舊能夠維持清醒的意識;但, 與此同時, 他又要做到絕對貼近人類的偽裝,以求得達成他心中追尋之人的期望。
一邊要迫使自己忽視自己身上所遭受的種種危險, 拋棄自己的神經、思維、感官對自己發出的示警;另一邊又要強製自己維持絕對的敏銳,對於另一個存在的任意一點情感、思維、行為做到洞若觀火……
兩種完全相反的模式被迫在一個人身上同時進行會發生什麼?
會像我一樣,變成一個披著人類外皮的怪物。但他與我不同,他在最初的最初也隻是個貨真價實的純粹的人類,這種割裂的演變,他能承受嗎?
看著他如今微微笑著的模樣,眼中滿蘊的陰霾,道侶契約中熾熱無比的偏執的愛意……我有一種感覺——我是支撐著他的岌岌可危的支柱。
一旦這根支柱出了問題……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有點不太敢去想,然而清醒的理智卻讓我明白一點——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不是做夢。”我摟上他的脖頸,扣著他的後腦道。
“什麼?”他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反問了一句。
“不是做夢。”我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扣著他後腦的手下滑,勾了勾他脖間係著的絲帶,“如果你想做那種事的話——”
我微微撤身盯著他仍舊怔愣著的臉,湊上去輕輕貼了貼他的唇,這才曼聲道:“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是因為這消息太過震驚,還是因為我摩挲著他脖頸間絲帶的動作導致他的喉間有些發癢,他喉結咕噥了幾聲,仍舊沒有動作。
呆愣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吞咽了一下,不確定道:“真的嗎?”
“真的。”我肯定道。
“這又是什麼欲擒故縱的陷阱?!”然而我如此乾脆的肯定卻引起了他的警惕,“千手扉間,你又想像上次那樣嚇我!”
看來上次的事真的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陰影,但是我真的沒有故技重施的打算。
我搖頭道:“不會。”
“那你為什麼突然同意了?”他仍舊警惕,甚至開始自己猜測起來,“是因為我胸口的傷疤?你在可憐我?”
“……不是。你胸口的傷疤雖然看著可怖,但於我而言也不過爾爾罷了。”他總是能在奇怪的地方泛起警惕心。
“你終於將我視為同類了?”他繼續猜測道,“你之前說過的,願意聽一聽一位同等存在說的話。”
“……不。”我有些無奈,“宇智波斑,你究竟算不算我的同類?你的心裡應該清楚才對。”他如今的實力仍舊遠遠不及我,談何成為“我的同類”?
“那你為什麼會同意這種事?”他幾次猜測都被我否決,反而令他愈發防備,“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壞主意沒有,我隻是覺得他太過偏執,如果讓他得到他想要的,會不會好一些?我是他追尋的目標,如果我表現得愈發貼近人類,他自然也不會蒙頭往抹消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畏怖憂悸等身為人類的自我這種糟糕的未來發展。
他既然以我為中心,那我的意誌自然淩駕於他的諸多想法之上,不需要我明言,他便不會繼續往死胡同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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