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國忍軍早就被田之國那一擊嚇破了膽氣, 即便之後他們探得木葉分兵瀧之國、湯之國,欲打通火之國與土、雷二國之間的通道,也多隻派小支忍軍襲擾。新上任的土影雖未被那一擊滅殺, 卻也身受重傷。沒有土影帶頭,餘下諸人更無直麵須佐能乎的膽氣,因此瀧之國一戰倒出乎意料地順利。

是夜,我悄然離開木葉忍軍駐地,前往明日即將傾覆的峭壁探查地形。這都是做慣了的事, 即便瀧之國地貌我已了然於心, 卻也得提前潛入探查一番,以免生變。

我盤膝坐於峭壁絕頂, 查克拉逐漸化作密密麻麻的細絲朝這片懸崖絕壁蔓延而去, 猶如慢慢鋪開的蛛絲織就的羅網, 野獸獵殺時輕巧的腳步, 夜梟徘徊於夜空拍打翅膀的動作, 微風拂過密林發出的沙沙的聲響,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土之國好似已經放棄了在瀧之國境內與木葉開戰,這片峭壁一個敵忍也無, 諸多先前路上遇到的各類起爆符陷阱也並未發現。反而在瀧之國與土之國交界處, 我感受到大量敵忍的氣息以及諸多防禦工事, 看來他們已經做好了在土之國國境邊與木葉交戰的準備, 可木葉並無此心思, 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感知中, 一個熟悉的查克拉飛速靠近, 待我睜眼時, 眼前已站著宇智波斑,雖然他的眼睛還未進化至輪回眼, 可他的實力卻增長得愈發快了,我估計他的眼睛進化也就在這幾天了。我開口問道:“找我什麼事?”

“我們瀧之國一戰是不是太順利了點?”他背對著月色的正臉隱藏在陰影中,暗紅的雙眸犀利地看著我。

“以有心算無心,打勝仗不是應該的嗎?”

“不對。”他在我身側坐下,團扇磕在岩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擊碎了靜謐的夜色,“我複盤過此戰。”

“嗯。”

“千手扉間,你是不是暗中還做了什麼?”說著他便轉過頭來看我,眸中瑰麗的萬花筒飛速轉動,眉頭微皺,長發掩映下的神色看不清楚,但我總覺得他的心情很糟糕,“我感知到的你的氣息,與你分離出來的那些九尾的力量越來越像了。”

“千手佛間死前給過我一支勢力。”我仰躺在地,看著頭頂皎潔的圓月,微微伸出右手,虛虛將圓月握於手心,“瀧之國、湯之國的地貌全賴這支勢力數年間的暗中滲透。”

雖然我並未說下去,可宇智波斑仿佛已有了預感,隻聽得身旁咕噥一聲,隨後便傳來低沉的聲音:“他們人呢?”

“活下來的不足半數。他們大多隻是不能再用查克拉的普通人,又不是什麼專門刺探情報的精英暗衛。”我鬆開掌心,看著圓月露出彎彎的一角,“本來就是戰爭中的失敗者,沒了戰鬥能力被迫退下戰場的人。想不著痕跡地滲入這兩國,他們除了改換身份,依附勢力,假扮行商走卒,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為了讓身份更可信,在這兩國嫁人生子、娶妻傳代的人也不少。可是,一個合格的潛伏者需要壓抑自己的感情,遵守嚴格的規定,將任務當做自己一切行動的最高準則。”說到此,我便沒再說下去。

“你間或出手殺的豈不都是你的族人?”身側氣息亂了一瞬。

“不錯。”我複又握拳,圓月消失於掌心,隻能看到在月光照耀下白皙的手掌,以及圓月隱約透出的一圈白暈,“他們忠於千手,卻也無法放棄瀧之國的生活。他們無法做出選擇,我來幫他們做,因此我給予他們永恒的安眠。”

“……值得嗎?千手扉間,你先前還說若是後人無能,木葉趁早衰頹也好。我以為在你心中,木葉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可你的族人卻為了木葉而死,竟然還是你親自動手?”

“他們不想苟活於世,也沒有勇氣自戕,我來幫他們。此事無關木葉,他們自認為無法再為千手儘忠,身為劊子手,也無顏麵對這兩國的親朋好友,除了死亡,他們彆無選擇。而在死亡之前,為木葉做最後一點事,也是他們自己的心願。”

“所以你就背負起了他們的怨憎?千手扉間,你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嗎?”他雙眸中的萬花筒愈發璀璨,一眼望去,恍惚中無邊血海與屍骸朝我湧來,卻又倏然間消散於皎潔的月光之下,“我已經快要看不到你的本尊了,我隻能看到一團血色,業力纏身,怨憎附體。”

“哦?你竟已達到這種程度了?”我有些訝異,這些東西,他如今就能察覺了?他可沒有小徒弟那般奇遇,半生半死,半魔半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他都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翻身而起,覆上他下意識微闔的雙眸,探出查克拉感知了一下,他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已然處於突破的邊緣,腦部的查克拉活動愈發劇烈,不知是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帶動,還是方才他情緒的波動導致。

如之前一般,我分出一絲本源之力,喂給瘋狂在他體內汲取力量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仿佛察覺到我的本源之力比之查克拉不知強大多少,永恒萬花筒也自發地開始汲取本源之力,反而逐漸減緩了吸取他體內查克拉的速度。

待到月上中天之時,他的眼部經脈已然因為不斷吸取的本源之力而有些脹裂,眼角也緩緩流下兩行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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