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宴開, 眾人依次入座。在大名發表了一番辭藻華麗的開場白後,場上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奉到諸位貴族的麵前, 席間觥籌交錯,傳杯弄盞,眾賓言笑晏晏,男子輕搖檜扇,和著場中靡靡絲弦, 賞著歡歌曼舞的美人。女子手持團扇, 半遮秀麵,或是微微傾身與旁人細語, 或是眼神迷離端莊而坐, 酒宴未半便已沉醉於這歌舞升平的繁華之中。

日向、奈良、油女、桃宮、木村、野原……我安靜地坐在二殿下的身後, 心中一個一個默數著此次宴會中貴族身後護佑的忍族。沒有異常……這些忍族身上沒有察覺到惡意。

除了隻跟我隔了幾個身位的小炸毛衝我散發著細微的幾不可覺的深沉的惡意, 我竟發現不了大名究竟要何時出手?!不, 不対!感知中濃烈到窒息的惡意從宴會外急速靠近——

“大兄,小妹來晚了!”隨著一聲含著笑意的告罪的聲音,場上眾人談笑間嗡嗡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掐斷了一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本能地朝那發聲的女子看去。

大名朗笑一聲, 場上氣氛又好似從無變化一般瞬間活躍了起來, 眾人紛紛上前與那女子寒暄幾句。那女子也端著柔和的笑意, 一邊走來一邊得體地與旁人低聲交談, 在路過二殿下身邊時, 還自然地停了下來, 如普通人家的姑母一般似模似樣地關心了二殿下幾句,當然也順便掃了我幾眼, 眼帶不屑。

這位應該就是大名的妹妹——嫁去田之國的藤原美和,這種森寒的惡意……我低頭以示恭敬,看著她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在跳躍的燈火間愈發扭曲。

她身後跟著的,除了那位到現在還一語未發的上杉姬君之外,便是兩位羽衣一族的忍者。那兩位羽衣的忍者倒是毫不掩飾対我的惡意,殺氣渾濁刺骨。不妙啊,於情於理,我這個年紀都不可能打過兩位正直壯年、實力在巔峰期的羽衣忍者。

雖然羽衣在千手和宇智波默契地打壓下,已然勢力大減,但不能否認,之前羽衣能與千手相爭多年還是有本事的,羽衣一族出來的成年忍者,實力絕対不弱。而上杉夫人身後跟著的這兩位,從感知到的查克拉量來看,至少也是頂尖的上忍之流。

不能硬剛。我跪坐著,身姿不變,隻原本搭在雙膝上的雙手微微收攏於腹間,暗示二殿下可以行動了,遲則生變。

二殿下側頭將酒杯微微抬起,揮退侍女,示意我上前替他斟酒。我傾身上前,接過侍女手中的酒壺。此番動作尚未驚動上杉夫人,倒是引起了她身後跟著的上杉姬君的注意。

能注意到就好,省了我一番功夫。見她注意到我後,我狀若不覺地又退回二殿下身後。然後——我側頭衝不時掃過來幾眼的小炸毛笑了笑,見他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深沉的幾縷殺意也直直衝我而來——我笑得更歡了。

有反應就好,感謝小炸毛這麼配合,上杉姬君大概已經察覺到我是誰了,盯著我的視線略帶審視。在看到我挑釁地衝小炸毛微笑之後,她顯然已經有些氣急,呼吸聲都粗重了些,隻顧忌著身前母親的存在沒有當場爆發出來。

我又上前斟滿二殿下身前的酒杯,他微揚唇角舉起手中的酒杯衝上杉姬君抬了抬,一副才發現她的模樣,語氣輕佻道:“沒想到美和也來了,這麼久不見,倒是出落地愈發美麗了。”

不愧是你,熊孩子。対著自己的從妹一見麵就誇她漂亮,這是誇一國姬君的話嗎?如今姬君尚且以嫻靜溫雅為尊,誇氣質好都比誇人長得漂亮中聽。

上杉姬君果然被氣到了,臉色唰的陰沉下來,多半是顧及著母親還在身旁才沒有當場爆發,隻咬著牙一字一句道:“許久未見,堂兄也長得愈發‘漂亮’了。”

二殿下完全沒被這話氣到,反而一副你有眼光的樣子,自得道:“我自然長得極美。美和你性子不怎麼樣,眼光倒是不錯。”

厲害啊,二殿下。短短兩句話就能把対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上杉姬君已然氣得不行。正巧這時上杉夫人被大名召去寒暄,上杉姬君當即便壓不住脾氣,柳眉倒豎,以團扇半遮著唇,怒道:“堂兄這張嘴這麼些年也沒見有什麼長進,難怪隻能在鳥取一蹲幾年!”

“那又如何?”二殿下渾不在意地反問,順勢將我拉到身前,勾著我的臉虛虛撫摸道,“我若不是去鳥取走了一遭,也發現不了如小麻衣這等姿色的美人啊~”

“麻衣?”上杉姬君嘲諷道,“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個千手的忍者罷了,偏你還給他取個什麼武士後裔的花名,不過是個卑賤的忍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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