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天神川順流而下,花了十天的時間才到達鳥取。在這段時間中,頭兩天二殿下還興致勃勃地一會兒衝到我前麵,一會兒又繞到我後麵,一會兒指著河邊的岩石說這個像什麼,那個又像什麼,一會兒又失了興趣,將雙手雙腿浸到河水裡玩水花。

被追殺的壓力一散,這孩子就跟脫韁了的野馬似的,也沒人管他——我想管也管不了,反而還會被調笑兩句。嗬嗬,我就看著他作死。

果不其然,第三天的時候這孩子發燒了——因為玩得太瘋了,甚至還想下河去摸魚。路途不遠處隻有一個小村莊,都是窮人,窮到連個醫館都沒有,人人都是一副受難的樣子。

我隻能摸進一家看著稍微體麵些的人家悄悄拿了點酒和錢,之後反複用酒給二殿下擦拭身子,直到第二天溫度降下來了,我才帶著他匆匆趕到島根。又在島根躺了五天,二殿下的身體才完全好了——當然,花費一直是之前偷拿的錢。

二殿下身上錢沒有,能當的貴重金石在島根這個小地方也找不到典當行。至於我,窮光蛋一個,出門帶的那點錢都在之前戰鬥中被毀了。不得不提的是,我跟二殿下身上的衣服都是到了島根之後才換的,之前穿一身破爛去買衣服還被人認為是乞丐,也是人生頭一回了。

當我在二殿下耳邊叨叨這次任務完了之後,還要把錢給那戶人家送回去的時候,他仿佛看什麼珍稀動物一樣看著我。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忍者都是一群會直接威脅平民拿出錢的人,像我這樣還想著給平民還錢的,簡直是忍者中的奇葩。”

我很認真地回他道:“威脅平民拿錢的那叫人渣,不是忍者。人渣是不分職業的!”

他想了想,認同道:“確實,有些人不是忍者,乾的事可比忍者難看多了。不過,扉間啊,你還真是心軟,對平民這麼溫和,又是怎麼狠得下心殺敵的呢?”

“我不是心軟。”我理所應當地回道,“隻是拿了人家的東西,就該還。而且平民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我拿的數目在我們忍者看來隻是一次任務,但對於平民來說卻可能是活命的錢。”

“千手佛間到底是怎麼把你教成這樣的?”二殿下一言難儘地看著我,“你可是個忍者啊,扉間!這麼想遲早會害死你的!”

“殿下放心。”知道二殿下在彆扭地關心我,我心中微暖,“對敵人我不會留情的。而且,以後怎麼樣還不知道呢。”以後忍者的任務不再隻是殺戮,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從小就要訓練殺人了,我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算了……”二殿下靠著我沉默片刻,又說道,“我的承諾一直有效。你什麼時候當不下去忍者了,就到我這來混好了。”

“到時候還要多謝殿下收留我。”我開了個玩笑。

等二殿下的身體徹底養好之後,我們就出發前往鳥取。鳥取早就因為二殿下中途遇襲失蹤炸了鍋,我悄悄去城門口探查了一番,發現出城入城都有人在細細排查,大概是二殿下那位舅舅的手筆。於是二殿下決定喬裝打扮一番——落難的貴族姬君和她路上撿的武士後裔小侍女就新鮮出爐了。

“殿下你自己喜歡穿女裝就算了,硬逼著我也換女裝就是為了折騰我吧。”我合理懷疑他就是想看我穿女裝而已。

“小麻衣既然知道還問我乾嘛?”二殿下一展檜扇半遮著臉笑道,“小麻衣這麼好看~當然要穿女裝啦~”

忘了說,我現在叫風見麻衣——據說風見是之前隊伍裡一個車夫的家族,我就是那個車夫新鮮出爐的來投奔他的落魄小侄女,在去鳥取的途中意外救上了被河水衝下來的二殿下,二殿下十分感激,於是決定留我在他身邊當侍女。

總而言之,劇情十分狗血,但是二殿下編得很歡樂——我還想勸二殿下換個由頭,畢竟這個劇情太站不住腳,一查就是假的。

二殿下搖了搖檜扇道:“假的又如何,是我說的,假的也是真的。而且,假的才好呢。”

也對,越假越容易看出問題,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越假越容易想得多。想到此,我也沒有再說什麼。玩政治,二殿下甩我不知道幾條街,我就不亂提意見了。

見我沒有反對,二殿下唰的一下關上檜扇,又啪的一下展開,翻了個麵扇了扇,遮住半張臉衝我眨了眨眼睛道:“小麻衣~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記住哦~你現在隻是個‘武士’哦!”二殿下著重讀了武士這兩個字。

二殿下這是在提醒我,不要露出忍者的馬腳。我頷首道:“沒問題。隻要不跟強大的忍者當麵碰到,一般人不會發現的。”之前靈魂強行回歸身體時,身體的傷勢還沒修複好。

我體內的經脈一直處於破破爛爛的狀態,查克拉也堪堪維持著稀薄的水平,隻能勉勉強強放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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