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劄封皮老舊, 右下角還卷了暗黃的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翻開一看,第一頁記載的就是懷德六年。

【佘鳳】懷德六年, 那不就是狗皇帝出生那年?

【溫如月】算了一下,距離現在二十四年, 確實是他的生年。

崔小宛獨自尋了個角落, 往下翻看。

懷德六年, 是他們穿越的第一年,當時先太後還隻是個貴妃,腹中有了孩子,被人陷害毒殺, 醒來便換了個芯子。

殷沉穿過來後, 發現自己成了太監,一時難以接受, 渾渾噩噩過了幾日, 才發現貴妃便是他穿越前的妻子。

【佘鳳】……

【佘鳳】命運玩弄,雙重打擊。

【溫如月】這難道不是係統乾的好事?我開始有點同情殷沉了, 這真有點慘。

【聶靈嫣】你清醒一點, 他之前還想毒害鳳鳳。

【溫如月】我清醒過來了。

崔小宛繼續往下翻。

兩人相認後, 殷沉成了貴妃宮裡的掌事太監, 看著貴妃日漸隆起的肚子, 心情複雜。

生產之日, 貴妃誕下一個先天跛足的男嬰,擔心影響她在後宮的地位,讓殷沉替她尋一個健康的嬰孩調了包。

貴妃對這個來得莫名其妙的孩子並沒有感情, 甚至還有些厭惡, 便讓殷沉把他丟到郊外, 讓他在冰天雪地裡自生自滅。不久後,她憑著換來的健康男嬰當了皇後。

【佘鳳】你看這行,“當醫生的舍友,彭有康”,指的應該就是康郎中了。

【崔晚】他確實改過名。

【佘鳳】當時他們群已經把康郎中加上了,又在群裡透露了丟棄嬰孩的地點。

【佘鳳】天寒地凍,一個嬰孩怎麼自生?應該是康郎中將他偷偷抱走放到了香滿樓的門口。

【崔晚】你看這裡,康郎中不讚同這做法,跟他們吵了一架,之後便沒了音訊。

【聶靈嫣】他們不是有四個人嗎?還有一個怎麼沒提?

【崔晚】還有一個叫寧三萬的,他們一直沒找著這人,就隻提了一嘴。

崔小宛又往後翻了幾頁。

當時貴妃身邊的宮人處死過一批,獨獨逃了一個出來,是隨貴妃進宮的丫鬟。至於名字,手劄裡沒記,但崔小宛隱隱覺得這丫鬟就是她原身的母親,謝少茗。

據張玉喜所說,謝少茗先前在晸京待過,還在苦水巷掙了一套宅子,之後不知為何又跑到晉州去了,還一連二十年沒回來,打算處理舊宅時,也是委托了張玉喜過來。

【崔晚】這頁之後空了好多年,直到四年前,才有新的記載。殷沉在晉州找到了那個丫鬟,並將這事稟報給魏臨。

【佘鳳】所以,魏臨是知道自己身世的。

聶靈嫣在群裡看截圖不過癮,索性坐到崔小宛身旁,直接看實體手劄。

聶容昭坐在桌旁,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玩著桌上的油燈,時不時往角落看一眼,也不知她們關係為何那麼要好。

待崔小宛抬頭,他又看向彆處,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聶靈嫣】四年前,不就是聶容遠戰死西垠,以及崔家慘遭滅門的時間?

【佘鳳】他就是想告訴你,魏臨是殺你全家的仇人。

【崔晚】所以殷沉將這手劄給我,是想借我的手,替他報仇?

【崔晚】他當時在禦書房怎麼不自己殺狗皇帝?淦,那我現在也不用逃亡了。

【佘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當時把他打成了重傷?

【聶靈嫣】還擋了他的殺招?

【崔晚】……

【崔晚】我有罪。

手劄翻到這裡就結束了。

報仇和解救佘鳳的事,崔小宛現在無能為力,他們就這點人,而皇帝手下有千軍萬馬,她就算再厲害,也不能以一敵百,實在是乾不過。

崔小宛問溫如月要了一個帶鎖的匣子,把它鎖了起來。

他們這一行人裡,除了她們三人,還有一個小郡王是懂華國文字的,雖然《識字三千》上的文字不全,但也足夠他半蒙半猜,把手劄上的內容琢磨出來了。

【溫如月】小郡王昨晚在馬車上又問了一次,我推脫了一下,說等靈嫣在場時再談。

【佘鳳】建議你們彆在逃亡路上說,等到了西疆安定下來,再跟他慢慢解釋。

聶靈嫣抬頭瞥了一眼靠在牆上閉目養神的聶容昭,又望望另一邊的王爺王妃,歎了口氣。

【聶靈嫣】我想了一下,還是再緩緩吧,等他提了再說。

三人收拾一番,替其他人都檢查了一下扮相。

王爺王妃明麵上是這商隊的老板,聶靈嫣三人則是他們的千金。至於其他人,包括聶容昭在內,那都是小廝。

小桃不樂意,肅了臉,“我一個丫鬟,怎麼還得伺候三位小姐?我也不是想偷懶,隻是這麼安排會不會遭人懷疑?”

崔小宛撓了撓下巴,“這好辦,我也當丫鬟,現在這身衣裙活動起來也有點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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