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藍無風一個左腳絆右腳, 朝崔小宛的方向跌去,崔小宛一個錯身,無動於衷看著麵前的人撲在地上, 揚起塵灰。

崔小宛拿袖子掃了掃麵前的灰,眉毛擰起, “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怎麼這會兒站不穩了?”

聶容昭麵色稍霽, 往前走了幾步,眼見崔小宛看他一眼,正要開口,地上的人突然朝崔小宛伸出一隻手, 表情十分做作, “將軍,我腳崴了。”

???

聶容昭無名火起, 這絕對是裝的!手段拙劣, 這點小伎倆還能騙過崔將軍了?

崔將軍對他都不假辭色,打得鼻青臉腫都不見手軟的, 嗬, 苦肉計?沒用。

想到這, 他心底稍稍舒服了一些, 立在一旁, 冷眼看著地上的人。

旁邊幾個武衛自覺退了幾步, 不由在心底裡暗暗佩服。

這招實在是高,彆說他們想不出來,就是想出來了, 也沒那個臉皮去做, 要不怎麼說藍無風是他們武衛營中忍辱負重第一人呢?

崔小宛盯著藍無風的手看了許久, 隻見他虎口處有厚繭,不像雜役平日做活磨出來的,倒像是常年拿刀拿劍積攢起來的繭。

她伸手將藍無風拽起,隻覺他手掌上細痕累累,有如砂礫。

“沒摔傷吧?另一隻手我看看。”

果然,崔將軍喜歡楚楚可憐弱柳扶風這款,他押對了。

藍無風雙目一亮,忙將另一隻手伸到崔小宛跟前。

崔小宛拉過來一看,這隻手也有細痕,隻不過不多,且虎口處也沒有薄繭。

另一旁,青羽咬著牙,麵色鐵青,“小郡王,你抓得我的胳膊有點痛。”

拈花惹草的是崔將軍,為什麼受苦的是他?

這聲音雖小,還是傳到了崔小宛耳邊,她注意到旁邊的動靜,鬆了手,看向聶容昭,“小郡王?今日怎麼有空到將軍府來?”

青羽上前,朝崔將軍行了個禮,“今日我們小郡王前來將軍府,是為……”

話沒說完,就被聶容昭一手擋著嘴撥到後麵。

聶容昭上前一步,麵無表情,“我在習武一事遇到瓶頸,便想起崔將軍來了,崔將軍在昭文館之時教過我許多,我也深感進益頗多。”

他抿了抿唇,接下來的話說得艱難,“不知崔將軍……可否再指點我一番?”

青羽在後頭麻木地看著自家小郡王的背影,搖了搖頭。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說的不是崔將軍,是那五個花容月貌的公子哥啊。

崔小宛難以置信地看著聶容昭,“你也要找我指點?”

“不是,你們一個兩個把我這當什麼地方了,武藝補習班?人補習班好歹還收錢呢,你們擱這使勁薅我一人的羊毛。”

補習班薅羊毛這些詞,聶容昭從前沒聽過,但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意思,他聽到收錢二字,旋即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兩出來。

“今日就帶了這麼多。”

“……”

崔小宛盯著那錠銀兩掙紮許久,一把將它抓過來揣進懷裡,“成交。”

誰會跟錢過不去。

旁邊五人見狀,紛紛掏出碎銀兩。

“將軍,我也要跟著學。”

“將軍,我可以出錢,我還可以出力,以後乾活我都不拿工錢。”

“我不止不要工錢,我還可以上街頭賣藝,掙錢回將軍府貼補家用。”

“……無風你認真的?”

崔小宛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將他們手上的碎銀兩都收了過來,在手裡掂了掂,“行吧,那你們先跟小郡王過幾招,我在旁看看。”

這幾人中,藍無風分明是會武的,卻裝成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其他幾人多半也是一樣的情況。

【崔晚】我覺得這幾人不對勁,你們說長公主又在打什麼主意?

【佘鳳】有沒有可能就是說,這幾人並不是雜役,而是長公主送你的男寵?

【佘鳳】說是雜役,不過是怕太招搖,引起彆人注意。

【聶靈嫣】嘶,這麼刺激的嗎?一送送五個?

【崔晚】??

【崔晚】那她怎麼不送女孩子,看著還賞心悅目一些。

崔小宛百思不得其解,正巧這時阿蓮從旁邊默默經過,她這才想起自己先前在牙婆麵前說的話。

當時牙婆拉著她一個勁講什麼長公主郡主之類的,她聽著煩,就直接跟牙婆說自己有斷袖之癖了。

阿蓮在旁伺候,估計也是聽到這話,稟報給長公主了。

就在崔小宛走神之時,旁邊幾人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幾個武衛想裝作不會武的模樣,又擔心這聶小郡王對他們下狠手,索性一擁而上,一陣亂錘,打出了街頭幫派火拚的氣勢。

聶容昭哪裡肯讓他們得手,腳下運起八卦步,繞出這幾人的包圍圈,逐個擊破。

不一會兒,幾個武衛都被打倒在地,聶容昭立在中間,下巴微揚,“崔將軍,我這些天武藝可有精進?”

待崔小宛回過神,就見那幾個武衛全在地上打滾,表情痛苦,有一個鼻血都被打出來了。

藍無風支起上半身,扭頭看向崔小宛,“將軍,我感覺我腿都要斷了!”

“我沒下重手。”

聶容昭睨了藍無風一眼,眼神略帶鄙夷,堂堂七尺男兒,這般弱不禁風。

崔小宛眉毛微揚,淡淡看向藍無風,“可需要找個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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