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信仁毫不猶豫, “什麼彩頭?”

嗬,大言不慚,一堆二十怕是聶容昭都看不過來, 這崔將軍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崔小宛有心想整一下這於信仁,繞著桌子轉了圈, 手指敲了兩下桌麵, “你們剛剛的賭注是什麼?”

“一百兩白銀, 輸的人還要叫對方一聲爺爺。”

於信仁說完,又打量了一下崔小宛。聽說這崔將軍吝嗇得很,找腳夫搬個家具,都要跟車船店的老板掰扯半天, 一百兩, 他有麼?

他不屑地看她一眼,“若是崔將軍手頭緊, 我們也可以不玩這麼大, 隨便押個幾十文便罷了,隻不過崔將軍要是輸了, 就直接向聖上請辭, 回晉州當你的乞丐去。”

“哦, 臨走前要是態度能好點, 興許爺還會施舍你幾個銅板。”

於信仁說完自顧自捧腹大笑, 幾個小跟班有些尷尬, 跟著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其他人對此毫無興趣,皆都麵無表情看著他。

“說完了?”

崔小宛拉了把椅子坐下, 仰頭看他, “幾十文有什麼好賭的, 要玩就玩大的。”

她偏頭看了一眼桌麵的六個棋盤,“你們剛剛六對一,彩頭都有一百兩,二十對一,怎麼著也要三百兩吧?”

於信仁嘁了一聲,“你有那麼多錢嗎?把你賣了都抵不上這個數。”

“我可以借啊。”

崔小宛將椅子拉到聶容昭旁邊,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低聲道:“看在聶靈嫣的麵上,借我三百兩,一會兒贏了跟你對半分。”

“你說什麼?”

聶容昭麵上籠了一層薄怒,好看的桃花眼瞪得圓乎。他站起身,往旁邊挪了幾步,稍稍離遠了一些。

這崔將軍私下裡拈花惹草就算了,還時不時將他阿姊的閨名掛在嘴邊,叫彆人聽了怎麼想?

還借錢,他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崔小宛撇了撇嘴,不借就不借,至於這副嫌惡的表情?虧她剛剛還替他解圍。

【崔晚】以後我要是再幫聶容昭,我就是狗!

【聶靈嫣】你就彆碰瓷狗了,你比狗還要狗,前天剛把人打一頓,今天就要人借錢給你,還一借就是三百兩。

【崔晚】不是,我打他的時候,你也沒攔著啊。

還一個勁兒讓她揍,生怕打不起來似的。

【聶靈嫣】我就是跟你客氣一下……

【崔晚】?

【溫如月】這回我站聶靈嫣。

【佘鳳】+1。

於信仁看了這一幕有些樂嗬,平時都是他遭聶容昭厭棄,這換了個視角,感覺就是不一樣。

“崔將軍,借不到就算了,你輸了直接離開晸京便好,那點銀兩,我也看不上。”

“那我贏了怎麼算?”

輸了罰什麼不要緊,反正她輸不了。

於信仁下巴一揚,“崔將軍要贏了,我就給你三百兩。”

他這話說得底氣十足,那可是二十個棋盤,如果是聶容昭他可能還得猶豫一下,崔晚?那就是個笑話。

崔小宛摸了摸下巴,皺眉道:“不太夠。”

於信仁雙手抱臂,“崔將軍不妨直接說,還想加什麼彩頭。”

崔小宛摳了摳指甲,“聽說你前天在香滿樓硬逼著一個小娘子唱小曲兒,想來在這方麵也是有些造詣。不如你輸了就穿上女裙,塗上胭脂,給大家夥唱一段小曲兒,如何?”

幾十個生徒,原本無精打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聽到這都精神了,想想於信仁平時那囂張的做派,讓他扮作女郎唱小曲兒,這可是新鮮事。

“放你娘的狗屁,唱什麼小曲兒,還扮女人?你少侮辱人!”

於信仁一聽到這,立馬就臉紅脖子粗的,嚷嚷起來。

要他學那小女人乾那阿諛諂媚的事,沒門!傳出去都得丟他相府的臉。

崔小宛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我看你逼迫彆人時也挺熟練的,這事落在自己身上就成侮辱了?我都答應輸了就辭官回晉州當乞丐,你不過唱段小曲兒,有什麼好怕的?”

於信仁冷靜下來。

對啊,崔將軍是必輸,他怕什麼?

“行,你要保證就是一對二十,隻許自己上,不許找人幫忙。”

於信仁眼神在聶容昭身上停留了一瞬,料想聶小郡王應該也不會幫忙,又看向崔小宛。

崔小宛回頭瞥一眼聶容昭。

他?還是算了吧,照剛剛那個情形,他不落井下石她就能回家燒高香了。

她點點頭,“當然是我自己上,彆人我還不放心了。”

教武堂的桌台就一張,那麼多棋盤棋簍子肯定是放不下。眾人忙活了一會兒,在地上擺了二十個棋盤,還找了二十個人出來,跟崔小宛比試。

於信仁繞著這二十人轉了一圈,拿手指一一點過去,“都不許放水,誰敢放水,你們知道後果。”

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聽了這話,也隻是望向彆處,沒搭理他。

崔小宛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棋盤,總覺得二十人站邊上有些礙眼。她環顧四周,腳步一輕上了二樓,往下一望,正好將所有棋盤儘收眼底。

“崔將軍,你站那上邊,看不看得清楚啊?”

於信仁輕蔑地笑了笑。現在知道緊張了?晚了,當初踹他下荷花池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

比試開始,還是那個吊梢眼出來主持。

二十個人往棋盤上撒了數目不一的黑白子。

黑布剛一蓋上,崔小宛就從二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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