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淩墨驚異的視線, 鬱語澤似乎意識到淩墨誤會了什麼,耳尖變得越來越紅,鬱語澤微微低下頭, 眼簾輕顫, 慌亂地想要澄清。
“我、我剛來不久,什麼也沒看到。”
不知為何, 淩墨總覺得鬱語澤的語氣裡裹挾著濃濃的惋惜。
“……”
不過, 現在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本能地回過頭,淩墨警惕地朝著身後不遠處望去,見尤光一無所覺, 仍背對著他, 在與小侍衛談話,淩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蹙眉望向鬱語澤。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對……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自從上次海中城市一彆之後,淩墨再看鬱語澤, 眼中便多出了些戒備, 他知曉鬱語澤在為某個不明的勢力賣命。
雖然目前並不清楚那個勢力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但就目前的事實來看, 這個勢力正在籌謀的事, 絕非什麼好事。
目光從淩墨身上掃過, 觸及淩墨眼底的戒備時,鬱語澤有些狼狽地偏開了視線, 他似乎有些受傷, 低著頭沉默了好半晌, 鬱語澤才啞著聲音說道:“我、我隻是……來帶你走的。”
“帶我走?”
這話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淩墨愈發狐疑。
鬱語澤點點頭, 稍微變得有些急切:“那個人是不是逼你做什麼了?”
牛頭不對馬嘴。
這對話隻進行了不到幾秒, 淩墨便發覺鬱語澤的腦回路同他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見淩墨不答,鬱語澤卻愈發篤定心中猜測,放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攥起,鬱語澤的麵色略微陰沉下去。
“我都看見了。”
“什麼?”
“你坐在那個人身上……”
話隻說到一半,鬱語澤便像是回憶起什麼糟糕的事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淩墨看著鬱語澤眼中的鬱色,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淩墨記起了那天那個一直低著頭的侍衛,恍然大悟,回憶起那天的情形,淩墨臉上蒙上一層緋色,他有些尷尬,鬱語澤卻把這種尷尬誤認成了淩墨不願再提起那天的事。
指尖幾乎快要陷入掌心之中,鬱語澤強忍著怒意,蒼白的唇幾乎快抿成一條直線:“抱歉,我本來已經承諾了不再出現在你眼前……可他這般羞辱你……”
眼見鬱語澤誤會越來越深,越說越離譜,淩墨覺得再不解釋,自己的某些清白可能就一去不複返了,也不知道鬱語澤這人平時究竟看的什麼,竟是比人家寫小說的還能腦補。
羞辱……
淩墨隻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他拒絕細想鬱語澤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然而鬱語澤並沒有給淩墨機會,他伸手,拉住淩墨的手腕,動作輕柔卻又不容抗拒。
“走,我帶你離開這裡。”
淩墨沒有反應過來,被帶得往前走了幾步,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而來的,還有尤光帶著笑意的聲音:“還沒好嗎?”
眼見尤光的身影逐漸靠近,淩墨身體有片刻的僵硬,本能地,他掙開鬱語澤的手,在鬱語澤震驚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將鬱語澤推回窗外,而後「啪」地一下關上了窗戶。
做完這一切,淩墨鬆了一口氣。
尤光正好在此時來到了淩墨麵前。
看了一眼被用力關上的窗戶,又看了一眼淩墨,尤光非笑似笑:“怎麼了?”
“沒、沒有。”
淩墨視線心虛地飄了飄,而後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用身體擋住窗戶。
倒不是淩墨想要護住鬱語澤,隻是,同尤光相處了這麼多天,淩墨對尤光的性格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若是讓尤光看見他同鬱語澤相處的畫麵,尤光這喜歡給自己加戲的人絕對會借題發揮,那比惹來懷疑更痛苦。
為了避免慘劇發生,淩墨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正色道:“隻是有隻蟲子罷了。”
在窗外聽得清清楚楚的鬱語澤:“……”
聞言,尤光好像悶笑了一聲,他的視線「不經意」地掠過淩墨身後的窗戶,意味深長:“這樣啊,沒想到你怕蟲子,我還以為……”
“以為?”
淩墨身體僵了僵,目露警惕地試探了一句。
“以為你同誰在私會呢。”
尤光慢悠悠地收回視線,他看向淩墨,目光溫柔:“不過想想,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畢竟我就在這裡呢。”
“哈哈哈,是啊,怎麼可能。”
淩墨咽了一下口水,他附和地乾笑幾聲,視線卻心虛地偏開了。
明明他同鬱語澤根本不是所謂的幽會,可被尤光這麼一說,他也不知為何,還真產生了幾分心虛。
好在尤光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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