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的變化大的嚇人, 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以至於沒人發現四爺一直在私底下不斷的查探著。
四福晉的收尾做的很不錯,並且一直讓自己手底下的人安靜, 都沒有鬨出什麼幺蛾子來,但就是這樣,所以才顯得格外的奇怪,畢竟在四爺禁足了紐祜祿格格的那段時間裡, 其她人也因此在野心, 嫉妒的促使之下,私底下使了不少的小動作。
這樣的情況之下,沒有任何動作的四福晉可不就被顯出來了, 自家福晉的手段,四爺是早有領教的,想著當年弘昐, 弘昀的死。
心裡不禁生疼,他都不敢想象, 若是自己當初稍有疏忽,那麼現在那個活的比誰都有滋有味的年韶清, 會不會蒼白又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這樣一假設,心這一陣陣的緊縮,難以容忍的滋生出了毀天滅地的戾氣, 當初暉兒的事情,他一時想岔了, 做了很不恰當的決定, 以至於這些年對於四福晉都是懷揣著一份愧疚的, 並不想和她有什麼衝突, 但是關年韶清他不能再裝聾作啞下去了。
十五的日子, 四爺是必定會來正院的,正院裡的奴才們一大早的就開始了準備,便是四福晉都頂著夜風的等著四爺前來。
等來的卻是滿臉黑沉,表情不渝的四爺,直接避過了四福晉,直接一個人先走進了內室之中。
見此,四福晉就知道必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了,也不心慌,如往日那般親手為四爺舀了一碗湯,而後不用其他人試毒的便自己先舀了一口喝了下去,之後自然的放到了四爺的麵前。
四爺盯著麵前這碗還帶著漣漪的湯,抬眼看著四福晉:“為什麼?為什麼要對韶清下手。”
燭火照耀在四福晉臉上,忽明忽暗的,讓四爺看不清楚她真正的情緒,卻能看見那雙眼睛裡藏著的涼薄:“年側福晉勢大,不打壓她,怎麼可能?”
四爺不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四福晉是個格外冷靜果決的人,小小年紀就成了四福晉的她一路走來有太多的苦楚無法對人言了。以至於磕磕絆絆的隻能相信自己一個人,可以說從某方麵來說,她和四爺才是最相像的,所以注定無法交心。
四福晉聞言一愣,嘴角一直掛著的那一抹笑抹平了,平靜的說道:“我都尚且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爺倒是清楚的很,既然都已經在心裡判定了我的罪過了,那就何必再來詢問什麼呢?您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答案呢?”
四爺輕歎一口氣的說道:“暉兒的事情是爺處理的很不恰當,可這事兒和年韶清無關,為什麼要衝她下手?”
這才是四爺最憤怒的點,明明最無辜的人卻偏偏被牽扯到了其中。
四福晉表麵的和緩和冷靜終於維持不住了,她暴怒的伸手將桌上的碗碟都砸了個稀碎,而後憤怒的說道:“爺現在還敢提暉兒嗎,你明明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誰,你卻不願意為他報仇,甚至於還對凶手給予了保護。”
憤怒的喘著粗氣,仿佛失去了狼崽子的母狼一樣,帶著同歸於儘的決絕的四福晉,讓四爺臉上的表情更是複雜。
良久之後他才微不可覺的說了一句:“當時暉兒死了,府中剩餘的子嗣全部都是李氏所出,爺已經沒有了一個兒子,不能把其他的兒子都賠進去了。”
是啊,您多有理由啊,因為對您來說作為嫡長子的弘暉是重要,但其他的幾個孩子也是您的親兒子,所以您割舍不下,但我不同,我隻有弘暉,所以我下得了狠手。
想著當年的陰差陽錯,四爺麵無表情的說道:“之後你不也下了狠手的讓弘昐,弘昀都沒了嗎?”
四爺不願意為那孩子報仇,那四福晉就親自來動手,要不是四爺保護的及時連弘時和李氏都得折進去。
提及當日自己一念之差,四爺也很是悔恨的說道:“你管家一向嚴明,對於弘暉,本王更是期待頗深,李氏隻是一個側福晉,怎麼可能越過了我們倆的保護害死了弘暉。”
四福晉先是一愣,隨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說到底,他們夫妻之間有太多的隔膜了,而他們又是最自負的,都認為自己做出來的決定才是最好的。
於是就成了如今的情況,四爺想要保護僅有的三個兒子,而四福晉隻想報仇,什麼無辜不無辜的,從她的弘暉沒了的那一刻。那兩個既得利就不無辜了。
難不成就讓她這樣看著兩個無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