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長孫的話,蕭瀟低下來頭,默默道,“思想侵蝕!”蕭瀟抬起頭,看著義正言辭的長孫無忌,“可那又如何,他隻是想完成先皇遺願,淡化貴族力量,收複高句麗就這樣而已。”
“那先皇為何要給他留下遺詔,許他若大唐發生變動,取而代之。你說他沒有奪位心思,打死我我也不信,坐安州梁州兩州都督,外加其第李愔的益州,三點一線,剛好將長安城團團圍住,他是還沒有奪位行為,但他卻做著隨時取而代之的準備,若在許他到地方征兵攻打高句麗,掌握兵權,那才是後患無窮。我若不是以圍棋大賽為借口留他在長安,如今的天下還不知道是誰的呢?所以他必須死。我等,絕不會讓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大唐江山在回到隋煬帝的外孫手中,那才是貽笑大方。”
“是嗎?這就貽笑大方了,那把大唐江山轉手到一個外姓女人手裡,又算什麼?先皇在世時一直擔心的是大唐的江山不穩,落到他人手中,多次與殿下說起。你以為你很英勇嗎?也要擁立對了人才對。隋,二代亡,唐,三代亡,女主武氏奪天下,改立國為周,你一心擁立的皇帝硬生生把皇位禪讓給了自己女人,就是現在的皇後,武氏。我根本不是什麼和親公主蕭瀟,蕭瀟她早就死了,我來自未來,一千年以後的世界,我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就像你們知道秦始皇會統一六國,楚漢之爭項羽烏江自刎是一個道理。你錯了,你全都錯了,你以為你是功臣嗎?你是曆史的罪人。”蕭瀟言辭激勵,從來沒有這樣爽快過,一步步逼近長孫。
長孫傻了眼,不願相信,“你說什麼胡話?皇上在糊塗也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怎麼不可能,你太小看女人了。武媚娘是曆史上出門的女皇,無人不知,我還不怕告訴你,唐朝完了是武周,之後是宋朝,元朝,明朝,清朝,怎麼還不信我嗎?我早知吳王會死,隻是萬萬沒想到死的那麼無辜。還不信嗎?皇後她現在已經權傾朝野了,是我教她的。她為了自立為帝,殺了無數李氏家族,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曾放過,而你是她的幫凶,殺了唯一可以與她抗衡的親王,你是曆史的罪人。”蕭瀟誇大其詞說著。
蕭瀟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得長孫無忌說不出來話來,不敢相信拚命搖頭,“皇上他絕不可能會那麼糊塗,絕不可能。”
“皇上?你還稱呼他為皇上啊?曆史上有無數昏君,但李治,被世人稱為昏童,他的所作所為連一個君字他都不配。”
長孫無忌不願相信,自己一心為國,手染鮮血,竟然成為曆史罪人,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爬倒在地,氣的鮮血噴了一地,身體抽搐難以動彈。
蕭瀟笑著,自己還沒有動手,他就已經這般模樣。原以為自己說出自己一直想說而不敢說的話會非常痛快,隻是沒有想到這種心痛是相互的,自己心裡更痛。
長孫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拽著蕭瀟裙擺,“你幫武後奪權,這樣做對得起吳王嗎?他泉下有知絕不會原諒你,他始終都在保大唐江山,而你呢?竟然做了武氏的幫凶,你才是曆史在罪人。”
長孫的話,給了蕭瀟當頭一棒,想甩開長孫,而長孫用儘全力說完最後一句話,當場吐血而亡,鮮血染紅了蕭瀟裙擺。
兩個隨從看傻了眼,長孫竟然被活活氣死了,而蕭瀟的話竟是那般匪夷所思,不知如何傳給皇後娘娘。
“蕭瀟收手吧,我送你與自己的孩兒團圓,再也不要回京了。”
“什麼人?”兩隨從持兵器問著,而話音剛落,兩人已沒了性命,當麵倒底。
“孫銘?”蕭瀟回頭看著男裝的孫銘,聲音也是鏗鏘有力。
孫銘沒有與蕭瀟多言,拉著蕭瀟上了馬車,離開是非之地。客棧內,蕭瀟心緒不寧,長孫的話在自己耳邊久久不能平靜。
“蕭瀟,不要回宮了,我送你去海南,過悠閒地日子。”
“悠閒,我還有資格悠閒嗎?是我間接害死他的!還違背他的遺願,影響武則天,教她奪權。”蕭瀟說著,左手捂著心口處,疼的厲害。
“木已成舟,回頭吧,為活著的人著想才對,因為你,武後已經早早開始攬權,若讓她早早架空了高宗,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蕭瀟聽了孫銘的話,兩眼發直。倘若如此,後患無窮,自己就徹底沒臉再見吳王了。
夜裡,蕭瀟見孫銘熟睡,一點點的藥量,但對孫銘來說,這一躺下,半月都起不來。蕭瀟提前付了半月的房錢,趕來馬車,踏上回京的路。蕭瀟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孫銘的話也是自己所擔心的,若武則天早早稱帝自己再無顏麵見吳王。
孫銘站在窗前看著離去的蕭瀟,又回頭看了看桌上的水壺,搖了搖頭,“該做的,我都做了,自己的選擇,好自為之”。
蕭瀟回到京城,連夜趕往感業寺,見了道姑,急忙問,“長孫死前說先皇給殿下留下遺詔,是什麼意思?”
“嗯?這個我也不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