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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投影被擊落, 鬼族死傷無數,更多的鬼物及鬼族逃入了荒魂穀。”
北地魔宮,徐十一捏著手中的情報,微微皺眉, 陷入沉吟。
“是尊主的一劍!尊主離開天空城後, 便會落在荒魂穀內!”
“——我要去迎尊主回歸魔宮!”
而屋內另一頭, 墨啟早就坐不住地站起身,神情激動得在屋內來回踱步, 大聲高喊著要去守護他的尊主。
徐十一的思路被打斷,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安靜,你去了也沒有什麼用。”他起身看向屋內掛著的北地地圖, 敲了敲其中顏色最深的那處,“赤水河天柱受此影響已經徹底崩塌,你得鎮住無名淵!”
“——彆忘了冕下對你說過些什麼。”徐十一冷哼一聲警告道,“你應該不想令他失望吧?墨啟?”
“鬼域投影一破, 滄瀾動蕩將起。看好北地,盯住蘇曼。”
這是墨啟與徐十一在離開天空城前,自靈族大祭司那處收到的來自蕭崇琰的命令。
“……無名淵有我在, 不會有問題。”
墨啟冷哼一聲,抓著手中的□□起身離開。
“小子, 你可要看好北地,否則我要你好看!”
臨行前還不忘語氣險惡地威脅徐十一。
徐十一翻了個白眼。
等墨啟走遠後,他這才取出袖中的另一封密信, 看著其間密密麻麻的小字,眉頭越鎖越緊。
“冕下啊……”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年紀輕輕, 不過而立之年的徐十一崩潰捂臉。
“放蘇曼離開……”
“那個瘋子要是離開了禁魔獄,我還怎麼盯得住她啊!”
……
……
“嘩啦。”
北地禁魔獄內, 被重重封禁鎮壓的最深處,寂靜無聲的空曠牢獄間忽然響起一陣細微的聲響。
一個四肢皆被鎖鏈束縛的魔族女人跪在地上,雙手被高高吊起,始終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卻在南方劍光亮起的同時,微微動了動手指。
“嗬嗬……一劍……果然是尊主的力量……”
暗啞慵懶的輕笑聲隨之響起,那魔族女人動作遲緩地抬起頭,臉上閃過幾分痛苦的神色,聲音卻愉悅至極。
“尊主的氣息,還是像從前那樣令人著迷……”
她始終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地微微戰栗著,似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那漂亮纖細的十指痙攣般地摳住鎖鏈,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任誰都能看出,這個被囚禁在地底深處的魔族,正在經曆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片刻後,地牢內終於漸漸安靜下來,那跪在地上的魔族閉著眼睛,渾身的氣息卻越來越強,從至虛境連連攀升,直接突破至抱一!
“嘩啦。”
鎖鏈輕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被束縛的魔族睜開眼睛,眼中紫色魔紋妖異驚人,臉上滿是饜足之色。
“尊主的一劍……效果真是格外得好呢……不過是散溢的劍氣就能讓我恢複兩成的功力……”
“吃了三千個修道者的心臟才勉強恢複六成力量,這些年修真界真是廢物。”
她輕蔑地看了眼束縛住自己的鏈條與陣法,輕哼一聲,那些鎖鏈便節節斷裂,任由她輕而易舉地掙脫——
而後她儀態萬千地站起身,一步便跨出那些將她封禁數百年的陣法,再一步踏出禁魔獄,身形倏爾消失不見!
“尊主,蘇曼在這裡等著您……”
“要是殺不了奴家,可是會被奴家吃掉的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一個麵容清秀的青衫女修自荒魂穀內跌跌撞撞地走出,衣衫襤褸,渾身皆是交錯縱橫的傷痕,便如同被殘忍得鞭撻過一般。
她抬起臉辨認方向,往大陸北方而去,蒼白至極的臉上一片漠然。
那雙閃爍著紫色魔紋的瞳孔內,滿是興奮與嗜血的笑意。
……
……
“秀禾離開了荒魂穀,正往北地而去。”
“裴宣帶著中洲的人趕去了荒魂穀。”
東璜皇都,東湖畫舫。
女帝蕭珞與天香樓樓主陌香相對而坐,自荒魂穀上空一劍破鬼域投影後,陌香的手邊就源源不斷地出現了一份又一份的情報。
整個滄瀾大陸都因為那一劍而動了起來。
“北地長老院,靈族祭司所都有所動作……我們也要動嗎?”
陌香一手拎著壺酒,一手輕輕敲擊手下的那份情報,其上的信息便躍入半空,呈現在兩人麵前。
“小小蕭接下來的路很難走。”
女帝“嗯”了一聲,神情莫測地望著眼前的那些文字,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小弟先前以紅蓮密信傳訊於我,要我們穩住不動。”
“若我們摻和進去,或將令事態變得更為複雜。”女帝微微沉吟,片刻後說道,“待小弟開口,再出手便是。”
—
“你的傷如何?若是受不住,開口便是。”
天空城內,眾人仍停留在大殿陣心,顧璟攬過蕭崇琰的肩,正在細細為他檢查身體。
蕭崇琰搖了搖頭:“無事,劍骨碎了,其他還好。”
冉經秋見怪不怪地偏過了頭,懶得看那兩人親親我我。
其餘四人則是麵麵相覷,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將“劍骨碎了”這樣的傷勢稱作“無事”與“還好”。
或許千年前的九天大佬們見過天地崩塌,毀天滅地的盛景,區區碎個劍骨確實隻是小事一樁?
“過段時間劍骨便能自行恢複。”顧璟伸手搭在蕭崇琰手腕,落星離功法自行運轉,為蕭崇琰安撫心湖內四處衝撞的劍氣,“既如此,我們可儘快返回。”
“不行。”冉經秋第一個反對,“用不行劍想也知道此刻外麵一定布下了重重陷阱,就等著小小蕭現身,我幾乎都能想到他們會如何汙蔑陷害……怎麼可以現在就離開?”
“我不現身,怎麼讓他們現身?”蕭崇琰倚在顧璟懷裡,慢吞吞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