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雖然是這樣問,但是他顯然並沒有真的打算等楊戩的回答。魔粗大的手掌已經覆蓋了過來,牢牢的抓住了楊戩,像是一隻堅硬的鉗子,根本不給後者任何的掙脫逃離的可能。

隨後是一股陰沉晦澀的魔力從南流景的那邊傳了過來,進入了楊戩的身體裡麵——更準確一些來說的話,應該是進入了薑乾青為楊戩所編織的那一個外殼當中,隨後在其中張揚的四處橫衝直撞,像是在以此探索什麼。

但是在楊戩開始心驚慌亂之前,薑乾青已經先一步出聲安撫他:“不要擔心。”

“讓他查,反正也不可能查出來什麼。”

楊戩對此持有保留意見。

不過顯然,薑乾青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值得信賴的,伴隨著自己的魔力的探索,南流景麵上的迷惑之色越來越深,簡直都快要被搞不明白了。

無論是氣息還是力量,全部都沒有問題。並非是從什麼地方剽竊得到的,而是切切實實,那就是屬於麵前這個少年自己的力量。

這難免不讓南流景多想,比如……是否是某位至高的存在又選擇了第二個人,種下了種子?

南流景已經忘記了自己最早是在什麼時候誕生的,此先那些在魔界當中渾渾噩噩的日子都已經記不多麼清楚,一切都是從他跌入了某個火山口當中後才開始變的清晰。

那個時候的南流景甚至並沒有名字,也沒有如今這樣強大的力量。他隻是魔界的萬千生靈當中最為普通、最不引人注目的普通的一個存在,沒有任何值得被拿出來特彆提到的地方。

而就是這樣的他,在那一處同樣平平無奇的洞穴當中,遇到了自稱“魔祖”的存在。

他和魔祖達成了一項交易。

如今並非是魔應該現世的時候,道教依舊鼎盛,羅睺的存在若是維係太久的話,難免不會有被發現並且殲滅的風險。

因此,他將自己的力量封存在南流景的身體內,並且在其中留下了一絲自己的魂魄作為指引。日後,當羅睺將要重返這世間的時候,便會來南流景這裡回收自己的力量,而那一絲魂魄則是指引落後從混沌當中回歸的道標。

在此之間的時間內,南流景可以暫時的支配和使用那些力量當中的一部分,也算是羅睺給他的一點小小的甜頭。

但是,南流景並非是這樣就滿足了的人。那些力量終歸並不是自己的,而作為一隻魔,南流景顯然不可能對其他任何人如此輕易的放心並交付信任。

他擔心過多的使用羅睺的力量可能會給自己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因此若不是情非得已,儘管手握著如此的寶山,南流景也少有真的去使用的時候。

但是另一方麵,他以羅睺的力量作為參考,輔助自己的修煉,進度雖然不能夠說得上是一日千裡,可也已經遠比以往要增長的快的多。

而且參照著羅睺的力量修煉出的魔力,天然的便已經沾染上了同樣的氣息。能夠與魔祖的力量同源,這對於一個魔修來說所能夠從中得到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

於是,漸漸的,南流景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並且一天比一天強大。如此數千年之後,他已經成為了整個魔界當中最頂端的存在,以太陽為名,任是誰來都必須要避其鋒芒。

但是現在,第二個擁有羅睺的氣息的存在出現了。

這難免會讓南流景多想,比如這是否是羅睺備下的防備他的後手,又或者是出於一些彆的什麼目的,總之讓南流景心下不得不提高一些重視。

這也是他在見到楊戩之後便心生警惕,要從魔王長燼那裡把楊戩要來的原因。

“小子。”南流景問,“你的魔力,是得到了誰的指導修煉出來的?”

楊戩回答的非常鎮定:“是我自己摸索修煉出來的……有什麼不對嗎,大人?”

南流景看了看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信了還是沒有信,但是原本一直都搭在楊戩的肩膀上的手終究還是移開了。

“那你可真是有天賦。”楊戩有些分不清南流景這話究竟是真心實意的在誇讚他,還是某種陰陽怪氣的嘲諷。

楊戩的麵上隻有一種不卑不亢、八方不動:“多謝大人誇獎。”

南流景冷冷的笑了一聲,但沒有再說話。這殿內的氛圍沉重凝滯的可怕,就像是陷入了膠水當中一般,甚至沒有什麼掙紮的權利,反而在其中越陷越深,並且被逐漸凝固的液體包裹,仿佛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斷絕掉所有的生機。

好半天之後,還是南流景先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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