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未免太令人震驚,楊戩一時之間也顧不得自己還在同薑乾青置氣,幾乎是下意識的去同他詢問,想要得到一個解答。

“妖怪?你說那些來往的是妖怪,我能夠理解……”畢竟隻是從外形來看,便已經同人類相去甚遠,“但是,你說這整座城市,都是妖怪?”

楊戩注視著眼前的城市,眼底難掩震驚。

“我確定。”薑乾青說,“我曾經見過類似的存在。”

在上一個世界節點之中,薑乾青曾經誤入了西岐下的影城。那是以妖族東皇太一的殘魄為主導所建立起來的、與地上完全相反的城市,旨在通過以這樣的方式去一點一點的收納西岐王城的力量,直到最後能夠徹底的頂替對方的存在。

之後,因為薑乾青與東皇太一所率領的妖族擁有著在一定程度上重疊、但是相互又並不衝突的目標,而薑乾青還打算借著妖族之勢將殷夫人一舉送上封神位的緣故,雙方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非常的密切與和諧,甚至是足夠讓太一將東皇鐘都出借的程度。

因為,薑乾青自然也有機會在同太一閒聊的時候,問一問對方,關於那座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是都根本沒有聽說過的城市之間相互替換的術法。

“這可不是什麼人類隻要知道了訣竅,就能夠隨意施展的術法。”太一在聽明白了薑乾青的疑問之後,啞然失笑,“那應當是一種……妖怪。”

“海外有仙山,觸之則碎,恍為夢幻影,謂之一念虛浮,皆不成真,是以稱之為……海市蜃樓。”太一說,“那準確來說,隻是化作了城池模樣的蜃妖。”

“但是蜃妖即便是在妖怪當中,都是非常神奇和特殊的一種存在。在它們進入成熟期之前,甚至並不能夠真的將其當做是完整的生物,而隻是某種介乎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特殊的存在。”

“然而也同樣是這個時候,蜃妖擁有著近乎於無限的包容性和可塑性。如果能夠在這個時期,巧妙的利用蜃妖的特性,讓其以某種固定的姿態生長和催化的話……”

“——是足夠創造出你所能夠想象到的任何形式的存在的。”

所以眼下,當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薑乾青幾乎是立刻的就意識到了,這是有人正在這荊城之下,養育著一隻蜃妖。

隻是薑乾青難免還是會覺得心頭古怪異常。

一隻蜃妖的成長需要龐大到可怕的力量,以及漫長的時間。太一選擇了細水長流,以西岐的氣運來反哺;可是荊城哪裡能夠同岐山相比。

這裡不過是非常普通的、沒有絲毫的特彆之處的小城,不管怎麼看、怎麼想,似乎都並不存在能夠提供這樣的力量的能力。

薑乾青的臉色逐漸的微妙了起來。

不,仔細的想一想的話,這裡也不是完全沒有能夠勝任提供力量這一職責的東西……

考慮到自己這一路上走過來,收集到的那些屬於自己的羽毛的力量,薑乾青的心頭有了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測來。

那些家夥,該不會是在拿著他的羽毛,以及其上所附著的那些力量和殘魂在喂蜃妖吧?

這樣下去究竟會喂出一個什麼東西來,可實在是非常的引人深思了。

不過薑乾青並沒有將這些太過於細致的解釋給楊戩聽,隻是隨口一句話便打發了他。不過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儘管麵上不顯,薑乾青的心下還是要更為凝重了一些。

或許是因為整座倒立的城市都是由薑乾青的力量所哺育出來的緣故,當他通過城門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任何的異常或者是響動。他像是一滴水珠融入了大海那樣非常自然的融入了進去,渾然天成到他仿佛原本就是那其中的一部分。

隻是才剛剛走進去,薑乾青就遇到了些許的僵局。

——這是一座倒立的城市,因此這裡的所有人也都是以薑乾青的眼中倒立的模樣在行走。

薑乾青站在原地比劃了好幾下,麵上的表情逐漸變的難看了起來。

他是一隻鳥,而不是和老鼠差不了多少的蝙蝠,要求他倒立行走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然而這裡畢竟是人來人往的城門口,薑乾青久久站立不動的、同所有人都相悖的行為,顯然是引起了強勢圍觀。

很快,便有一隊的、大抵是這城中的巡邏或者守衛的人趕來——在這方麵倒是將人類的那些規矩給學了個七七八八——把薑乾青給團團的圍在了其中。

為首的妖怪是翼族,雖然化形出了同人類相似的軀體以便活動和行事,但是頭部仍舊是保有著鳥類的模樣,或許是因為這樣會讓他覺得十分自豪也未嘗可知。

“我奉城主之命,前來將那闖入的人類捉走。”他笑了一下,分明是鳥類,卻從張開的喙中露出了可怕的尖牙來,“上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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