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哄了柳翠微片刻,不過關於這次媒婆上門的話題,二人卻沒有再多說。

她們早已互通了心意,又何須多言呢?

“三娘,我們出去走走吧?我聽他們說,城外的花都開了,我們整日撲在米莊裡,還不曾去看過呢。芳菲易逝,咱們也該珍惜才是。”

“要花銀子不?”柳翠微咬著嘴唇,綿綿地睨了吳蔚一眼,說道。

“當然不用了,趕著咱們米莊的馬車,去城外的河邊看看,那邊風景不錯,有漁民在河上大魚,隻需十幾,二十幾文錢就能吃到最新鮮的魚粥,烤魚,還有炙魚脯。”

“你不是說,不花銀子嗎?”

“哎呀,銅板又不是銀子,走嘛~我也想出去走走。”

……

吳蔚讓夥計套了馬車,隻帶了一壺水,一塊香皂,扶柳翠微上了馬車,吳蔚跳上車夫的位置,往城外的方向趕去。

柳翠微的心裡,卻有一件很在乎的事情。

就是適才吳蔚說的那句:“她在泰州城內的名聲也不算好。”

柳翠微也想了這可能是吳蔚一時情急說的氣話,不過以柳翠微對吳蔚的了解,吳蔚從來都不是一個口不擇言的人。

坐在搖晃的馬車裡,車簾外不時傳來吳蔚輕快的聲音,柳翠微一邊應答著,一邊在思考吳蔚這些話究竟是因何而來。

思來想去,柳翠微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商會。

她們二人整日都在一起,每日見過的人,做過的事情都差不多,也唯獨商會這邊,吳蔚每次都是單獨去的。

柳翠微決定找個時機問問。

……

另一邊,柳二娘子安撫好柳老夫人,匆匆回了米莊,卻被夥計們告知:吳蔚和柳翠微出門去了,是坐著馬車走的。

柳二娘子一下子就沒了主意,苦著一張臉回到了榨油坊。

張水生剛好忙完了一個活,打算喝杯水,歇一歇,就看到柳二娘子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回來了,喚道:“二娘?”

“嗯,你忙完了?”

“是啊,蔚蔚給做的這個東西可真好用,還有兩個活兒今兒的活就全都做完了,我聽蔚蔚說娘把你和三娘都叫回家了?什麼事兒?”

柳二娘子一聽到“吳蔚”兩個字便心中發苦,又聽張水生提起這件事,更是愁容滿麵。

張水生見了,也不著急喝水了,拎過一條長凳坐了上去,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說道:“坐下說,怎麼了和霜打的茄子似的,是嶽母那邊又來親戚了,還是?”

在張水生看來,自家娘過來找人,卻沒叫自己回去,問題應該是出在柳家了。

柳二娘子長歎一聲,說道:“我們家可沒有那麼多親戚,是三娘……今日城南有位姓白的媒婆,受了城南沈家的托付,到家裡給三娘說媒了。”

張水生怔了怔,思索片刻後,眉頭越皺越緊,問道:“成了嗎?”

“沒有,那媒婆的嘴可真厲害,

硬是把白的說成黑的……()”

“?()_[(()”

柳二娘子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我也是被衝昏了頭了,哎。”

“那個姓沈的想得倒是挺美。讓三娘過門去給他的一雙兒女當後娘。說白了也是看中三娘如今的家底兒了,若要是這姓沈的沒有子嗣,倒也不是不能相看一二。有孩子了就彆再提了,後娘哪裡是那麼好當的?沒成也好。”

柳二娘子點了點頭,依舊苦著一張臉。

張水生見狀,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我哪有,我瞞著你做什麼,就是沒成嘛。”

“這姓沈的並非良配,沒談成不是正好,你為何苦著一張臉,是不是三娘那邊不樂意了?”

柳二娘子張了張嘴,見實在是瞞不過,才把柳翠微適才最後說的話和盤托出。

張水生沉默了,柳翠微的話,也是張水生最擔心的事情,適才柳二娘子一提媒婆上門,他就想到了,隻是自己這個做姐夫的不便說太多,免得和圖謀人家什麼似的。

張水生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呀你,你說我該說你點兒什麼好呢。明擺著的道理,你怎麼想不明白呢?”

“我哪有啊,媒婆又不是我找的,我和三娘是一起回去的,媒婆已經和娘說了好一會兒了。”

“那你也該勸著些,你不想想,以三娘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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