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雖然心中依舊難舍,卻也不再提和吳蔚一起去泰州的事兒了,看著吳蔚把匕首揣到懷中,行囊係在背上,然後跟著吳蔚一起出了門。
看著她把醜醜從馬廄裡牽出來,看著她翻身上馬,目送吳蔚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吳蔚走後沒一會兒,百味樓的夥計又駕著馬車來了,從山洞裡拉走了一批冰塊,清點好數目,當場結算了銀子,繡娘將銀子收到暗格裡,走出地窖如往常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蔚蔚不在,家裡頭零零散散的活計都要繡娘來操持。
……
另一邊,出了張家村後,吳蔚便一路快馬加鞭奔向泰州城,趕在暮色四合時進了城。
從城門口到常住的那家客棧正好要經過當鋪,吳蔚便決定去和掌櫃的打個招呼,順便把自己帶來的,給張水生盤鋪子的銀子一並交給掌櫃的,以免這鼓鼓的行囊被賊人給惦記上。
吳蔚來到當鋪,掌櫃的正在櫃台後麵打著算盤,核對今日的賬目,店內並無客人。
“吳姑娘來的正好,鋪子的事兒有眉目了,這幾日姑娘若有空,就可以帶姑娘去瞧瞧。”
吳蔚將裝了銀子的包裹放上櫃台,推到掌櫃的麵前,說道:“掌櫃的,這裡是一百兩紋銀,麻煩掌櫃的再給我物色一間鋪麵,要離我那鋪子近一些的,兩層的,最好也是米莊,不是米莊也不要緊,我們可以自己改改,您看可以麼?”
掌櫃的笑道:“姑娘是不是鋪張的有些急了?第一間鋪子還沒定下,就要找第一間?”掌櫃的不明白為何自家主人對眼前這個女子青眼相看,他雖然依照命令全力協助吳蔚,可在他看來:吳蔚做的事情並不是非她不可,看著吳蔚借此便宜行謀財之事,掌櫃的臉色冷了幾分。
吳蔚自然聽出了掌櫃的言語中的微詞,卻隻是微微一笑,解釋道:“這間鋪子不是我要找,而是……我的一位很好的朋友,她娘家一姐兩口子,手裡正好有些銀子,聽說我在泰州盤了鋪子,也想過來一起,正好有個照應。今年地裡收成不好,他們想著盤下個米莊,守著糧食過日子,心裡踏實。”
掌櫃的聞言,麵色稍霽,拉過了裝銀子的包裹,打開後當麵清點了數目,正正好好一百兩,掌櫃的收起銀子,才繼續說道:“彆看咱們這泰州城不如京畿富庶,這城裡頭的鋪子卻鮮有人願意出手的,也是姑娘運氣好,正趕上老千歲遷了封地,從前掌握在王府裡的一批鋪子都在轉讓,不然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那就謝過掌櫃的了。”
吳蔚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錢袋子,放到了掌櫃的麵前,說道:“之前那間米莊,是公事。這次的是私事,不好讓掌櫃的白跑一趟,近來天熱,這些就請掌櫃的喝杯茶水,小戶人家拿不出太多,卻也是一片心意,希望掌櫃的彆推辭。”
這銀子是吳蔚事先就準備好的,若是掌櫃的答應的痛快,她也就不拿出來了。此時聽著掌櫃的的口風發虛,便將事先準備好的五兩銀子取了出來。
在泰州安家是平穩家宅的大事兒,
容不得半點馬虎,
至於掌櫃的的態度,吳蔚倒是並不在意,把自家的事情辦成了就好。
“姑娘,這……”
“我知道掌櫃的您攤子大,事物繁忙,鋪子的事兒,還請您多費費心,我在這泰州城內實在是沒什麼人脈,一切還要仰仗您了。”
聽到吳蔚這麼說,掌櫃的笑著拿過了錢袋,一過手便知道裡麵的數額了。話鋒一轉,說道:“姑娘放心,眼下還有些鋪子正空著,明日我便去看看。午後請姑娘再來一趟,我帶著姑娘去看看選好的那間米莊。”
“多謝。”
……
從當鋪出來,吳蔚直奔客棧,開好了房間,給了店小一幾枚銅板,一半是醜醜的草料錢,剩下的是熱水錢。
來到房間內,吳蔚先是推開窗戶往街上望了望,隨後關上半扇窗子,放下包裹躺到了床上,取出懷中的匕首放到枕頭底下。
一路頂著烈日疾行,吳蔚有些累了,她摸著自己仍有些發燙的臉頰,想著:等糧食的事情解決好了,自己要抽空弄點麵膜出來,不然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長皺紋了。
雖然繡娘並不在乎這些,可女為悅己者容,吳蔚想讓自己展現出最美的樣子和繡娘在一起。
回到藍星,再也不是吳蔚的課題,雖然偶爾也會有些惆悵,想念在藍星的父母,可更多的時候,吳蔚心中盤算的都是眼下的日子。
可能到來的天災,還有自己和繡娘今後的生活,家人的安置……
“篤篤篤”
客房的門被敲響,吳蔚以為是熱水到了,懶洋洋地應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開了。
吳蔚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彈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