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翠早就聽到了聲音,這幾日繡娘忙碌得很,院子又被二丫和四隻狗牢牢守著,她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探聽到,眼看著他們夫妻的計劃就要泡湯了,怎麼能不急呢?
趁著繡娘去更衣的功夫,柳翠翠從西屋溜了出來,院門開著,便見到門外立著的兩位衣著華貴的男子,柳翠翠的眼睛轉了轉,來到門邊堆著笑說道:“二位,來找我家娘有何貴乾呐?”
那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位依舊客氣地問道:“你是吳姑娘?”
柳翠翠一聽“吳姑娘”個字簡直比吃了蒼蠅還難受,這個該死的吳蔚,怎麼還不死在牢裡呢?如今又有這樣兩個人來找她,她到底是什麼人?
柳翠翠強自保持著笑容,說道:“我也姓柳,是這家的當家人。剛才那個是我家妹,她年紀小不懂事,有什麼事兒二位不妨和我說。”
那二人耐心地聽柳翠翠說完,依舊客氣地回道:“我們隻找吳姑娘和柳姑娘,旁的一概不知,既然你不是吳姑娘,就請自便吧。”
柳翠翠心中暗恨,說道:“這家裡姓柳的可不止娘一個,娘去得的地方,我也去得。”
柳翠翠從未有過如此失落和不安,雖然從前父母偏心不讓繡娘下地乾活,可是論起話語權除了柳老爹那就是柳翠翠了,自從生下了姓柳的兒子後,什麼好東西都要緊著他們一家,繡娘隻有看著的份兒。
可是不過才一年不到,怎麼一切都變了呢?
繡娘不僅沒有過上柳翠翠想象中的淒慘生活,如今的一切都讓柳翠翠眼饞又無可奈何……
柳翠翠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挑起家庭的重擔,吃了那麼多苦,在外麵受了那麼多委屈,供養雙親,傳宗接代,卻不得好報?
那二人皺了皺眉,其中一人冷聲說道:“這位大姐,勸你莫要多話!”
柳翠翠被二人的氣勢喝退了兩步,青紫著麵皮回西屋去了。
片刻後,繡娘也換了一套新衣裳從屋裡走了出來,來到二人身邊施了一禮,說道:“勞煩二位久等了,我們可以走了。”
……
繡娘和二人一起下了山,山路的儘頭停了一輛馬車和兩匹馬,馬車上坐著車夫,打扮同樣不俗。
繡娘上了馬車,看著馬車上華貴的裝潢,繡娘愈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定是雪兒姑娘無疑了。
繡娘很高興,馬車已經開了,繡娘掀開窗簾往外一瞧,隻見外麵熟悉的景物快速朝後麵略去……
馬車的速度非牛車可比,平時要一上午的路程馬車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馬車停下繡娘下來後有些驚愕地看著周圍,此地竟是縣城,而且離清廬縣的衙門不遠,隻隔了一兩條街的樣子。
“柳姑娘,請了。”
宅子門口立著兩位打扮與這二人差不多的守衛,繡娘被領著進了院子,走過長廊和花園來到正廳前,其中一人說道:“柳姑娘稍候,我去稟報。”
男子敲響房門,稟報道:“大人,柳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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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門裡立著一張屏風,繡娘看不到裡麵的人,身後的門已經關了,那二人並沒有跟進來。
繡娘低頭整理了下衣裳,又理了理耳畔的碎發,繞過屏風,隻見主位上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女子正是數月不見的高寧雪!
看到繡娘,高寧雪也是一喜,招呼著繡娘過來坐。
繡娘點了點頭,目光隻是在那男子身上掃了一眼,隱約瞧見那是一位年輕的公子,麵皮白淨。
繡娘剛想施禮就被高寧雪拉住,隻聽高寧雪熱絡地說道:“繡娘,許久不見了。蔚蔚呢,怎麼沒來?”
繡娘抿了抿嘴唇,回道:“雪兒姑娘,蔚蔚她被關了大牢,來不了了。”
高寧雪轉頭看了那男子一眼,說道:“坐下吧,坐下說。”
……
繡娘知道這是一次再難求到的機會,算一算日子,就算是高寧雪接到消息快馬加鞭趕過來也不會這麼快,對方一定是來清廬縣辦什麼事兒的,順路來看看自己和蔚蔚。
繡娘整理了思緒,把發生的事□□無巨細地和二人說了,但是關於張成的介入,繡娘隻字未提,卻說了她給高寧雪發了求救信的事兒。
高寧雪聽了,一雙黛眉蹙到一起,解釋道:“我這次是要回泰州一趟,在清廬縣歇歇腳,順便和你們聚一聚,並未收到你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