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你懂了嗎?”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是敗露在了自己的手裡。”丁顏輕笑了聲,甚至帶上了一種憐憫,同情麵前人的愚蠢。

白寒強撐起的身子如同泰山壓頂, 驟然一下從後腰骨處斷開, 整個人塌了下去,垂著頭低低笑出了聲。

“竟然、竟然是這樣……”

因為這樣可笑的原因。

這教他怎麼能甘心!

白寒一扭頭, 聲嘶力竭地做著最後控訴:“是, 沒錯!”

“這刀傷是我自己割的!那又怎麼樣!”

“還不是因為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

“是你們都不信我, 我、我沒辦法才做出這種事!”

到了這樣的關頭,白寒仍然死死咬住不鬆口, 把所有錯處都推到彆人身上。

係統冷冷哼了一聲, 極富人性化的小脾氣讓它看起來越發不像個人工智能, 倒是有了許多人情味。

它慢悠悠指揮起來。

【寧寧, 時候到了,把東西拿出來吧】

就差一把火, 就能把麵前的這個異類徹底燒了,係統連忙提醒一直沉默著看戲的人。

“哦哦,好。”

其實, 如果白寒剛剛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紀寧雖然不會原諒他,但也不會再把自己花積分兌來的關鍵證據再拿出來火上澆油。

但是這人死不悔改的樣子,讓人看不到一點希望。

突然, 站在一邊的閆凱手裡被塞進了一直圓潤冰涼的觸感, 他帶著疑惑低頭, 卻看見紀寧的小手握著一隻筆, 正悄悄往他手裡塞。

紀寧本來的意思, 是讓閆凱這個搜集證據的人悄悄藏好,等李老走之後,隻有他們幾人時才放出來,徹底讓大家認清白寒的嘴臉,也不至於刺激到年老的長輩。

可沒想到,丁顏一把就把那隻東西順了過去,拿在手裡特意放在白寒麵前晃了又晃,挑了下眉。

“呀!”

“看看這是什麼。”白寒的心一瞬間沉到穀底,他清楚地看見那支筆的前端,亮著的藍色屏幕上一閃一閃,那分明是……

“錄音筆唉,驚不驚喜?”

“你想殺寧寧,搶他吊墜的時候,沒想到他會在兜裡藏著這樣一支錄音筆吧。”

毫不猶豫地按下播放鍵,低低的說話聲愈來愈清晰。

這下紀寧就是想阻攔也來不及了。

狠毒的威脅和陰毒的語氣,仿佛是斯斯吐舌的夜間響尾,貪婪和毒辣的心思透過一句又一句威脅,公之於眾。

一句又一句話,像是巴掌,狠狠打在了白寒臉上。

他倒在紀寧身上的臟水,竟然以這樣可笑、毫不可辯駁的姿態,統統倒了回來,將他淋了個狗血淋頭。

丁顏看著白寒驚訝惶恐憤恨交雜在一起的臉,跟調色盤似的迅速變換著,心裡湧上一陣大仇得報的快意。

他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神,隻能把所有憤怒和失敗的恨意湧向一個人。

“紀寧!你好毒的心思!”

白寒兩手撐地,一聲怒吼,似乎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意外,垂著的身子一下子跳起來,兩隻手不管不顧就帶著恨意掐向了紀寧纖細的脖子。

被曲亦殊一腳踹到了肚子上,狠狠反撞向了牆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掉下來的人頓時痛的像是熱水中的蝦子,狠狠蜷縮在一起,渾身顫抖,似乎全身骨架都竄了位子。

連一聲痛呼都沒有力氣發出來。

“彆……”李老的聲音終究是慢了一步,他眼神複雜,最後看了眼地上哀哀淒慘的學生。

他不明白,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學生,怎麼會變成了這樣,還是……其實他一直都是這樣?

這樣的答案對一個教書育人的長者來說,無疑是鈍刀割肉。

算了,一聲帶著顫抖的歎息聲響起。

“你們看著辦吧,我老了……管不了了。”他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沉進了後堂的黑暗中。

白寒心一沉,扭頭,對上了剩下幾人神色各異的麵孔。

“嘖嘖嘖。”

“沒想到吧白寒,有一天你竟然會栽在自己手裡。”丁顏毫不客氣地嘲諷道,“自作孽,不可活。”

閆凱像是第一次看清這個一向乖巧的師弟,腦子裡嗡嗡的像是有無數隻蟲子齊鳴。

人一旦形象崩塌,平日裡的一切不平和的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帶上惡意揣測的意味。

一時間,閆凱想起許多白寒的言行,更覺得這個人一舉一動都充斥著算計和狠毒。

“閆凱,把他捆了,丟到廂房裡去。”曲亦殊實在連一個眼神也欠奉,更不想和這樣惡心的人再有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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