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村子還不叫‘旺人村’。”

“幾百年前, 我們的先祖們在這裡耕種讀書,世代繁衍著,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 但也是一番和順, 算是個小世外桃源。”莫立成和幾人麵對麵站著,緩緩訴說著村子的遭遇。

“誰能想到,就在那個時候, 村子裡有人突然發了瘟,加上乾旱收成稀少, 村子裡的人接二連三的餓死,就在那個時候……有一個神找上了先祖們。”

“他說自己將登神位, 卻還缺一絲信仰之力, 就讓先祖為他塑金身,建神廟,傳香火, 以此來交換村子裡的人可以安然無恙的從那場天災中生存下去。”莫立成歎了口氣, 才接著道。

“先祖村長為了村民的安危著想,答應交換,可沒想到……這來的根本不是什麼神, 他、他就是個魔鬼!!”

“一開始,他還假惺惺的接受村民的朝拜供奉,可隨著時間推移,他越來越來不滿足,村子裡的信仰已經不足夠為他所用, 他、他就以村裡人性命要挾。”

“讓我們把過路的客人引進來, 用他們的五臟六腑……進行祭祀, 幫助他修成那采陰補陽的邪術!!”

曲亦殊皺著眉, 朝莫立成看了一眼,眼裡的懷疑一閃而過:“那你們的財富,也是那個邪神給的?”

“沒錯。”莫立成苦澀地點了點頭,認同了曲亦殊的說法。

“隨著時代的遷移,很多新穎的玩意兒被外來者帶進了村子,很多村裡的人被外麵的花花世界吸引,想要逃離村子,”莫村長滄桑的聲音突然想起,他的視線落在院子裡的青壯男人身上,露出哀痛,“老一輩當然不希望他們重蹈覆轍,就竭儘全力幫他們逃出去。”

“結果……”莫村長狠狠地歎了口氣,搖著頭道,“那個邪神發了狂,因為我們生出了異心,於是召喚屍鬼將這個村莊徹底封鎖起來。”

“村子裡的人一條條的送命,才逐漸試探出,那些屍鬼隻能在夜裡出沒,而且懼怕蠟燭的火光,這才讓我們喘息了幾十年。”

“隻是,過路的遊客能進而不能出,而村子裡的人……”他拄在拐杖上蒼老的仿佛樹皮一樣的手顫抖起來,聲音也顫顫巍巍,卻可見這裡麵的痛恨,“隻有活到八十歲,才有出去的機會啊!”

“什麼?八十歲!”丁顏驚呼出聲,“那都老的走不動路了,出去還能乾什麼?!”

莫村長自嘲似的搖了搖頭:“他就是想讓我們知道,就算放我們出去,我們也什麼都做不了……”

“那一撥試圖逃離的人失敗後紛紛自殺,他也許是害怕村子徹底凋零,就許諾,讓村子裡的人過上奢侈富裕的生活,隻是沒有絲毫和外界聯係的方法。”

“就這樣,我們一直苟活到了現在,本來以為還要世世代代受這樣無儘的折磨……”

“幸好,幸好大師們出現了!”莫村長幾乎是老淚縱橫,握著曲亦殊的手似乎將全村人的性命都交付了過去。

“隻要大師們讓那些為虎作倀的屍鬼徹底魂飛魄散,那、那村子裡的人就都能逃出去了!”莫村長激動的兩隻渾濁的眼球裡紅血色都翻騰起來,帶著一種讓人不適的狂熱和期盼。

似乎是發覺自己的激動有些過頭,莫村長尷尬地笑了兩聲,才又將手搭在紀寧肩上,那老頭鷹眼上揚出一個怪異的弧度,朝有些抗拒的人開口。

“這樣一來,這位小姑娘也就不用再去侍奉那該死的邪神了。”

紀寧對老頭的打量貨物似的眼神十分不喜,側了側身子想把肩膀上的大手甩開,誰想到看似瘦弱的老頭,幾根枯骨卻爆發出極大的力氣,他掙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但顯然,他這樣不由分說的侵犯已經觸及了曲亦殊的底線,他見紀寧臉上的閃躲抗拒,眉頭狠狠一擰,抬手之間略施巧勁就捏出那老頭手腕上的兩根酸筋。

“莫村長,說話就說話,動手可不是好習慣。”

那一下擺明了使了十成十的力氣,莫村長臉色陡然一白,扣在紀寧肩膀上的手一下子抖開了,莫立成等人頓時有些怒目,剛上前一步,卻被曲亦殊喝住。

“你們儘管動手,沒了我們看誰能再幫你們控製這些屍鬼。”

男人漫不經心撣了撣手,一貫笑著的臉上此刻那笑意裡不見分好和善,莫村長沉沉地笑了兩聲,打了圓場,而村子裡那些人變臉的速度也讓其餘幾人駭然。

這村長在村子裡的威望,不,他的話簡直如同聖旨一般,這村子裡的每一個人都奉如圭臬。

“對了,我看莫城和附子那兩小子都很喜歡你,村子裡不少青年都私下裡跟我打聽過你,”莫村長笑嗬嗬地坐在石凳上,像是個慈祥的長輩一般調侃,“你要是看上他們哪一個,那其他人可有的傷心咯。”

“對了,小姑娘現在交男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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